陶濤去洗手間用冷水衝了一下臉,清涼與灼熱接觸,那種分明的刺激讓他麻痺的神經有一點興奮,陶濤抽了一張紙,把臉上的水跡擦乾淨,不過幾天而已,他的臉色已經蒼白了很多,幾乎有些病態,失掉了光澤。
我們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應該的!陶濤看著鏡子裡自己的眼睛,安慰自己。
從洗手間裡出來,陶濤怎麼都不願意回去原來那個地方,他走廊裡找了個可以看到包廂門的角落,站在那裡等待。某種安靜疏離的氣息從他身上擴散開,在這五光十色的喧鬧嘻嚷中看來如此特別,突兀但不違和。陶濤知道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在向他看,可是他已經懶得去管。酒氣上得快,退得也快,他臉上的血色已經褪盡,頭頂上的不斷變幻的弧光為他鍍上新的色彩。
袁朗從包廂門口走出來,四下裡一掃,淡淡微笑著向他走過來。
“不喜歡這裡?”袁朗一手撐著牆,把陶濤籠到自己懷裡。
“不喜歡。”陶濤一向坦白,說謊是需要腦力的,不必為袁朗去浪費這個。
“不喜歡怎麼不跟我說呢?”
“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在意我喜不喜歡。”
“怎麼會呢?”袁朗慢慢的接近,幾乎貼著陶濤的耳垂在說話:“我也想讓你喜歡呀!”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呼吸輕盈而溫熱,吹到陶濤的耳朵裡,癢得鑽心。時日一久,陶濤已經習慣了這種挑逗,忍耐時幾乎看不出什麼表情,袁朗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溼熱的舌尖從他的耳垂上劃過。陶濤觸電似的偏過頭,眼神中流露一絲驚慌,他一直搞不懂袁朗到底要做什麼,想怎麼做,於是那種焦灼的等待就像是一場漫長的折磨那樣凌遲著他的心臟。
每一次當他準備好了要豁一切去迎接最慘烈的現實的時候,勁勢全出的代價是一場落空,而每一次,當他以為終於麻木可以忍耐的時候,袁朗又會給他新的刺激。
無休無止,一輪又一輪的壓迫,挑逗,激怒他,然後退開。從來不讓他絕望,又從來不讓他安心,像是一個新鮮的傷口,一遍遍的用針撥弄著,不會太痛,讓神經有機會麻木,也不讓他癒合。
他到底想做什麼?
陶濤偏過眼去不再看他,或者,這就是他想要的。
每一次當他準備好了要豁一切去迎接最慘烈的現實的時候,勁勢全出的代價是一場落空,而每一次,當他以為終於麻木可以忍耐的時候,袁朗又會給他新的刺激。
無休無止,一輪又一輪的壓迫,挑逗,激怒他,然後退開。從來不讓他絕望,又從來不讓他安心,像是一個新鮮的傷口,一遍遍的用針撥弄著,不會太痛,讓神經有機會麻木,也不讓他癒合。
他到底想做什麼?
陶濤偏過眼去不再看他,或者,這就是他想要的。
袁朗很滿意這個效果,於是也連帶著發現陶濤耳朵很漂亮,輪廓圓滑,薄薄的透著紅光,像一片玉,水澤溫潤。他舔了舔下唇,想要加深對這份觸覺的品嚐,可是呼吸剛剛拂近,手臂忽然被人捉住了一扭,袁朗身體一晃,被陶濤撥開壓到牆上。
呃?
袁朗一時有點迷惑,怎麼會?反抗如此激烈?然而很快的,他看到陶濤神色緊張的盯著走廊的盡頭。袁朗沿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個穿著漂亮白緞小禮服的女孩子被眾人圍擁著慢慢走過來。
“心中女神?”袁朗語氣輕挑。
“你別胡說,我跟她完全沒有關係。”陶濤壓低了聲音急促的說道。
“哦……”袁朗拖長了音,手肘擱到他肩膀上。
完全沒有關係的女孩子笑意盈盈的與身邊的友人說著話,眼神彷彿無意識的劃過這邊,袁朗感覺到陶濤的身體一下子繃直,他笑一笑,像是發現了最好玩的事,手掌往下滑,貼到陶濤的後腰上,輕輕摩挲。
原本就僵硬的肌肉越發硬得像鐵板一樣,袁朗用指尖描摹肌肉的紋理,問道:“是楊家的女孩子,你以前保護過她?”
陶濤的喉嚨口卡卡作響,他忽然轉過頭盯著袁朗的眼睛,難得的伏軟作低:“我求你不要這樣,別在這裡。”
唔?
袁朗收回手,問道:“你喜歡她?”
“沒有,她和我沒關係……”陶濤說得急切,可是一聲清清亮亮的驚喜的聲音劃破了他的句子。
“陶濤!”楊停雲滿心歡喜的走過來:“真的是你啊,陶陶,我剛剛看了好幾遍都不敢認,你現在好帥哦!”
陶濤一時語塞,吱吱唔唔的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