唄。”
周超聰用打火機給夏侯偉點著,又自己在嘴裡叼上一根,湊過去借火,“咱爸咱媽知道嗎?”
夏侯偉吐出滾滾菸圈,“沒呢,我怕他們氣出病來。”
“這倒不至於,平白無故添個孫子不挺開心一事嗎?哈哈。”周超聰半真半假的故意擠兌道,“那你現在住哪兒啊?不能是宿舍吧?”
夏侯偉心煩意亂,“先暫時住一個朋友那。”
“朋友?誰啊?”周超聰來了興致。
“你不認識。”夏侯偉含糊其辭,企圖矇混過關。
“你媽的,你哪個朋友還有我不認識的?你當你交際圈子多廣呢。”周超聰立刻不樂意了,朝夏侯偉噴出一口煙,“還是說……女的?要是女的就當我剛才放屁。”
“不是女的,就一個才認識的。”夏侯偉覺得簡直無法用言語解釋定位井遠科。
“真的假的?才認識肯讓你住家裡頭?”周超聰潑過去一盤冷水,“不會是騙子吧?”
“我有什麼好騙的?”夏侯偉一扯脖子,不悅地反問道。
周超聰往椅子後背一靠,凝神打量夏侯偉的側臉,點頭同意:“也是,你說你要財沒有,要色也沒有,無從下手啊。”
“有力就行!”夏侯偉毫不含糊地給周超聰頭上狠狠來了一下。
第 28 章
井遠科坐在沙發上,盯著時鐘看秒針執行,手上黏糊著小帥歌的屎尿,西服褲子大腿處已經一片潮溼,小帥歌在他腿上哇哇大哭,夏侯偉怎麼還不回來?已經超過11點了。晚上下班回來,在玄關沒看見夏侯偉臭得燻人的運動鞋,房間的燈也是暗的,夏侯偉不在家,行李之類還原封不動的擺在那兒,也就是說可以排除離家出走的可能性,可能是因為早晨的事太心虛了所以不敢回來面對?抑或是害羞?拿喬?井遠科暗自擬定出了幾個選項。吃過晚飯後,小帥歌被一泡尿衝醒了開始不眠不休的哭鬧哼唱,井遠科從陽臺上收回了尿布,因為沒有經驗,弄潮了幾條也沒能準確綁到小帥歌的屁屁上,小傢伙蹬手蹬腳的倒是把他那一條褲子蹭溼得一塌糊塗,好像尿褲子的人是他似的。
酒吧裡嘈雜昏暗的光線下,夏侯偉左擁右抱的隱於鬧哄哄的人群裡,對面周超聰也是一派怡然自得的大爺樣,腿上坐著一位衣著暴露的美女,懷裡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公主,兩個志同道合的老哥倆久未見面,如今不僅這話匣子大大的開啟了,飯後立馬就心意相通的轉戰到了酒吧準備邂逅一段一夜情。兩人都是貧嘴滑舌的高手,葷段子逗得一桌四個久經沙場的小姐臉不紅心不跳,只是一味地勸酒賠笑。美人在懷夏侯偉儼然不知身在何處,跟隨耳邊勁爆的音樂在沙發上律動著身體,面對久違了的騰雲駕霧般的日子,奶爸的身份早被他拋得不知所蹤。
周超聰從褲兜裡摸出震動的手機,對著話筒咆哮的說起電話,夏侯偉才如夢初醒的也翻出手機準備看一看時間,一滑開螢幕,七八個未接電話,來自井老師。夏侯偉彷彿一下子從沸騰的環境中抽離了出來,他放開依偎在身旁的兩位妹妹,對著周超聰一揚手機,快步跑出酒吧。從地下室悶熱的場所轉換到半夜陰冷潮溼的街道,夏侯偉冷得瑟縮了一下身子,牙齒打顫手也微抖地給井遠科撥去了電話,一聲都沒響到,電話就被接起,井遠科低沉得都快結冰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夏侯偉面對如此質問,好像小學生受訓於家長,弱得連反抗都不敢,“就……沒聽到。”
“你幹什麼去了?在哪兒?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井遠科雖然不想承認,但他是真的擔心了,怕夏侯偉出什麼意外不測,問出口的話也就明顯帶著責備。
“……”夏侯偉沉默了,長到而立之年,他還只有未成年的時候聽父母這麼斥責追問過自己,成年之後一直孑然一身的混跡社會,雖然伴是不少,可也僅僅只是伴,不用付出真感情,玩樂就好。在凌晨十二點的牆角,夏侯偉沒想過會接到一個等同陌生人的電話,為自己晚歸而口氣不善,他忽然咧著嘴輕笑了一下,感到很快樂很開心,真心帶著歉意說:“對不起,我馬上就回去。”
井遠科話出口也覺得自己管太多了,以為會遭到刁難,沒想到夏侯偉這麼配合,一時倒也有點反應遲鈍,“……嗯,那你快點。”
“帥歌睡了嗎?”夏侯偉打了個噴嚏。
“吵了一晚上,剛睡下。”井遠科身心皆疲的把頭耷拉向了沙發背,帶小孩是真受罪,有感而發地說:“你這一個月,辛苦了,以後我和你一起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