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他任意妄為。
而此刻,在他已經習慣安於本分屈於現實的時候,他們卻……
徐家和點點頭,完全不掩飾渴求的目光。
“明天就把工作辭了吧,專心讀書,過兩年就可以跟班高考……”林浩正捧住青年的臉,描述他眼裡微微發光的將來,“你想讀什麼專業?留在省內好嗎?待在我們身邊。”
“想學室內設計……”
“L大的藝術設計不錯,”男人想了想,“K大的建築系也很好,我爸媽就在那邊……”
“叔叔阿姨?”
“他們是K大醫學院的教授……放心,他們都知道我們的事,以後帶你去看看他們。”
“那……”徐家和抬起頭,看著從廚房裡出來的人,“晉康你爸爸媽媽……”
“他們早離了,我跟我媽,”陳晉康撇撇嘴,一屁股坐在青年旁邊,“老媽子一年到頭滿世界跑,只要公司不倒旅遊費不斷,她才不管我是死是活。”
“我記得,好像還有一個小姐姐,總是跟著你……”
“哈,你還記得她啊?”陳晉康揉亂他的一頭軟發,“那是我妹妹,叫晉宜,大你五歲,前兩年嫁去新加坡了。”
“下次放假帶我回去看看吧,”徐家和握上他們的手,“去看看我爸媽,看看我以前的家……”
“好,”陳晉康親了親他的手背,“順便也看看我們倆的,就在你家隔壁。”
“你現在也有家,”林浩正扣住他的手指,“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們是一家人。”
“對啊對啊,小時候就說好的,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還有信物呢,”陳晉康念念叨叨,玩弄著青年軟綿綿的手指,“唉!可惜不見了……”
徐家和愣了愣,腦子裡閃過一些畫面。他掙脫兩人的手,跑進房間,過了一會兒拿出一個盒子。
“你說的是這個嗎?”他開啟來,拎起那條檀木手鍊。
兩人驚訝地站起來,打量著青年手心裡那串泛著流光的紫紅木珠。
“就是這個!你七歲那年我們送你的生日禮物,還請大師開過光的!”陳晉康一臉重拾至寶的激動,“……當年我們找了好久,還想著,既然沒有找到手鍊,你就一定還活著……”
“我一直戴在身上,學廚之後才摘下來的,”徐家和撫摸著“禾”字旁邊的裂口,現在想來,它本來就是個“禾”字。他把鏈子戴回手上,“肯定是它在保佑我,我才逃過一劫……”
厚重的木珠護住青年瘦削的手腕,深沉的紫光仿若一層神聖的袈裟,披灑在他白皙的面板上。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林浩正圈住他的手腕,拇指虔誠地在珠子上捻動,“以後要一直戴著,不準摘下來。”
55
第二天,徐家和便去辦理離職手續。有陳晉康這個話事人大開綠燈,不需半日就結算好工資被恭送出門。
一夜之間,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求學時期,真恨不得立刻就去報名上課。
他給林浩正打了電話,問他中午在不在家吃飯。
“不了,我在外面,今晚再回去,”電話那頭人聲喧鬧,男人顯然很不習慣,語氣有點急躁,“你沒事就去聽聽課,別管那麼多。”
陳晉康上班去了,自己一個人在家煮飯也沒什麼意思。徐家和想了想,乾脆在飯堂解決了午餐,中午便逛起了校園。
早在他剛來的時候就已經把L大的邊邊角角都摸清了,青年感到有些無聊,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上課,又去旁聽感興趣的課程。
可是不知怎的,今天總是坐不住。難道是突然間無事一身輕,適應不過來?徐家和苦笑,走出教學樓撥了個電話。
“晉康,你今晚想吃什麼?我去買菜。”
“你別忙了,我來做,沒事去散散步聽聽課……”
“你下班那麼晚了,怎麼趕得及?反正我現在閒得不行,你想吃什麼?今晚做一頓好的!”
“別!別!”陳晉康急得直嚷嚷,“小和,聽話,別幹活,也別悶在家裡,在外面逛逛多好!要不去買衣服?冬天快到了,去買……”
“陳晉康,我現在好得很,爬樓梯上二十八層都沒問題!”
“小和,你聽話!”
徐家和被對面嚴肅的語氣嚇得一怔,不再作聲。
“小和,乖哈,”陳晉康耐下性子,“我還要開會,你乖乖的,不準買菜,不準回家,不準做飯!聽見沒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