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命,好苦呀!”席思思泣語,“方哲他,他他他他,他把釘子釘別人板子上了!”
話音落地,炸響平地雷。
轟隆隆嘩啦啦,大雨傾盆下。
方哲臉白了,方媽臉黑了,水鳥和二胖子臉綠了,方爸抬起頭,遲鈍道:“釘子是啥?”
方哲顫巍巍地伸手指著席思思,聲音抖得變了調,“你——說什麼呢,妖妖妖~言惑眾!”
方媽把席思思護在身後,像母雞一樣惡狠狠地盯著方哲,“你都乾的什麼好事!這事是真的嗎!”
席思思在後面露出竊笑的臉,對方哲比了個爆頭吹槍的動作,一邊用哭腔接著說:“千真萬確啊伯母!伯母要為思思做主啊!”
方媽仰天嚎了一嗓子,伸出五陰白骨爪抓住了方哲的衣領,“你告訴媽媽!那是個什麼人!是不是那狐狸精勾引你的!”
方哲嚇得眼冒金星,母親的面孔在眼前生生演化成了母夜叉,他一驚之下不由得開始胡言亂語:“不不不不是狐狸精,沒沒沒勾引……我我我我是自願,不不不,他不是故意勾引的,就就就是洗完澡沒穿衣服……”“方媽鼻孔裡都快冒煙了,“沒穿衣服——!”
“啊不是不是不是,穿了穿了,都都都圍上了……不是不是!沒沒沒沒這個人!什麼玩意兒啊!我我我我我沒釘釘子!”
方媽的怒火熊熊燃燒著,方哲欲哭無淚,眼淚都直接蒸發了。
席思思玩心正濃,還想再接再厲,水鳥和二胖子見形勢不妙,趕緊捂上席思思的嘴,不讓她再煽風點火了。方媽氣得不行,恨屋及烏,連帶著把水鳥和二胖子和恨了進去,斥道:“你們兩個,也給我過來!”
水鳥和二胖子小奴才狀跪倒在太后腳下,太后厲聲道:“你們知不知道那狐狸精!”
水鳥說:“不知道。”二胖子說:“知道。”
面面相覷,同時低頭髮抖。
太后怒從中來,怒喝:“從實招來!究竟是什麼人!”
方哲嚇得面無血色,三個人跪成一排,開始照搬瓊瑤奶奶的臺詞,“太后,他們兩個是冤枉的,這事和他們無關,你要殺要剮都衝著我來,別為難他們!”
太后怒目相對:“我當然要找你算賬!等我先收拾完他們!”
兩個小奴才抖成了個篩子。
太后喝道:“我問你們,五倫八德的五倫是哪五倫啊?”
小奴才二胖子弱弱地回道:“五倫是:父子有親;夫婦有別;長幼有序;君臣有義;朋友有信。”
太后一掌拍在二胖子肩上,二胖子險些吐出一口濁血。
“對!朋友作為五倫之一,和父子、夫婦、長幼、君臣放在一起,被視為不是血緣連繫,卻是後天締結的最牢固的關係!你們身為朋友,非但不阻止他踏入歧途,而且還包庇隱瞞!該當何罪!”
兩個小奴才羞愧地低下了頭。
“還有你!”火箭筒瞄準了方哲,“被個狐狸精迷了心竅,你丟光了我方家的臉!你看看人家思思,多好個姑娘,你那狐狸精,那點比得上思思?你真是讓我的老臉往哪擱!”
方哲低頭憋了半天,低聲嘟囔了一句話,“他不是狐狸精,他沒有勾引我。”
方媽瞪大眼看兒子,高聲叱道:“嘿——還敢犟嘴了,是不是那狐狸精教你的,是不是!”氣到極點,從桌上端起茶就往兒子身上潑,方哲眼看茶杯帶著滾燙的茶水馬上就要到面前,剛要躲避,卻看見包間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晃了過去,忽然一愣,哐啷一聲,茶水都灑在了方哲的身上。
方哲疼得“嘶”一聲,面板上紅了一大片。
水鳥和二胖子趕緊拿擦手毛巾給他擦水,連方媽都呆住了,問兒子:“寶貝兒,燙不燙啊?疼不疼啊?”
方哲扁扁嘴,咬咬嘴唇,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他真的不是狐狸精,他沒有勾引我,但是我喜歡他。”眼睛看著母親,淡淡地卻很堅定。
場面很尷尬,水鳥和二胖子相互打著眼色,但沒人敢出頭說話,方爸合時宜地低頭喝茶,母親和兒子對望了好一會兒,席思思突然上來攙住方媽的手臂,柔聲說:“伯母,那人真不是什麼狐狸精,我認識他,他是個好人。”
方媽有些詫異地看眼前這個乖巧可人的女孩,問:“真的是好人?”
席思思笑得很甜,說:“小臉蛋,瓜子臉,長睫毛,丹鳳眼,翹鼻樑。要說有什麼不好呢……可能有那麼一點。”
方哲猛地看向席思思,眼睛裡有種驚懼和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