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師……在荷蘭……論壇……”
方哲扛著顧臻往外走,不管他一直拼命扭來扭去,說:“沒事,回頭約張教授出來,讓他再給你照一張。”
顧臻哭得眼睛腫腫的,方哲伸手攔了一輛車,把顧臻扔進了後座,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
顧臻喝了很多酒,車一走他就吐了,吐得前邊計程車師傅的臉一會紅一會藍一會綠一會黑,簡直像調色盤一樣。方哲趕緊表示歉然,掏了顧臻全身的口袋,發現他不僅錢包沒了,連手機、鋼筆、火機等幾乎一切物品都沒了,最後在他衣兜裡找到那枚婚禮上戴的葉形領釦,看著值點錢,方哲就塞給了司機,說:“這東西值三百塊,您收著吧。”
方哲同學,這可是國際貝蒂特拉其克文學獎的獎章,您就這麼當三百塊錢給送了,小心顧老闆知道了砍死你。
顧臻吐過以後直接躺在方哲腿上睡著了,方哲看著他熟睡時微蹙的眉頭,想到他呼喚“雲宥”是語氣中的寂寞,想到他為了和張雲宥見面緊張兮兮的模樣,想到他和張雲宥在一起時小心翼翼討張雲宥喜歡的嬌羞模樣,想到他婚禮上滿是醋味的質問,想到他溫熱溼潤的眼淚。
明明,是那麼驕傲惡劣的人。
能在愛情面前改變了這麼多,那他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那個人了。
方哲低聲罵了一聲,“笨。”
把顧臻安頓好了回到學校,水鳥和二胖子的呼嚕聲打得像二重奏一樣,這時候已經沒有洗澡水了,方哲到水房打冷水淋了個身子,凍得齜牙咧嘴的。
冷水澆下來,頭腦清醒多了。
方哲在水房瑟瑟發抖地站了半天,才回了宿舍。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開展得好慢吶——這才開始動心嗎小攻同志!
☆、情場得意往往是災難的開始
由於前一天衝了冷水,方哲感冒了,還有點低燒。
水鳥和二胖子晃他的身體叫他起床的時候見他臉色紅紅的,有點不對勁,用體溫計一測,38°2。
水鳥問道:“今天十二分鐘跑你怎麼辦啊?要不明天和別的系一塊跑吧。”
方哲縮在被子裡擺擺手,說:“不行,明天有庭審,我得出庭。”
二胖子說:“你逞什麼能呢,跟你家顧老闆說你病了沒法出席,臨時找個人來過一審也是可以的嘛。”
方哲乾咳了一下,說:“你不懂,顧臻這個人難伺候,別的人遷就不了他。”
水鳥痛心疾首地嘆了一聲,說:“對對對,就你能遷就他,你都被他整成什麼樣了還遷就他。”
方哲嗓子幹得難受,眼睛裡溼溼的,“不是他整我,是我自己的問題。”
水鳥和二胖子面面相覷,這方哲竟然把錯都往自己身上攬,那顧臻到底是什麼迷惑心智的妖魔鬼怪啊?
水鳥說:“那行,到咱們繫了我給你打電話。”
方哲點點頭,把頭埋進被子裡。
方哲在床上躺得昏昏沉沉,心裡邊難受極了,想睡也睡不著,越躺越頭痛,好不容易等來了水鳥的電話,方哲馬上從床上下來,套上運動服往操場走。
女生剛跑完,現在正如一堆煮爛了的餃子一樣攤在足球場裡曬肉乾,看她們的表情,好像這輩子再聽見跑步兩個字都要吐,哀怨聲漫天,整個操場恍若一個亂葬坑。
方哲打起精神問道:“女生跑步好看不?”
二胖子評論:“群魔亂舞。”
水鳥問:“你能跑麼?臉色真難看。”
方哲瞥他一眼,“去,你懂什麼,這叫病嬌。”
體育老師叫男生到起跑線上去,方哲深吸兩口氣,拍了拍臉直接上了刑場。
“預備——跑!”
一大波殭屍嘿咻嘿咻地開始在操場上繞圈,方哲鼓足起跑了兩圈,已經是頭昏眼花眼冒金星耳中亂鳴,手心冰涼冒冷汗,手指尖都麻木了。眼前水鳥矯健的身影逐漸模糊,方哲倒下之前好像看見了水鳥轉過身來看自己。
咱們名聲外揚風靡校園的天然小攻方哲同學,跑了八百米就英勇獻身了。
方哲感覺到面前出現了很多的臉,自己被抬了起來,旁邊有人在說:“看到沒,一定是縱慾過度!”“哎,年輕人精力旺盛,不懂得節制是不行的!”“這樣怎麼行啊,就這點體力,小受君真可憐吶——”
“方哲!方哲!”叫他的名字聲音有男有女,突然一個女生說:“你們讓開點,給他留點新鮮空氣。”
接著人群散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