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在此時此刻，怎麼聽都帶著誘惑的意味。手指有意無意玩弄鄭辛的髮梢，偶爾觸到額頭。
鄭辛的表情依然沉靜，沉默了片刻後說：“抱歉，這種事我沒有興趣。”
話中的意思乾脆而明顯，章淵無奈地笑笑。
其實他想過，鄭辛有可能完全不會接受來自同性的邀請。只是真的面對的時候，還是有些遺憾。
章淵的手指順著臉頰遊走，最後抬起鄭辛的下頜。兩人真正地、不容逃避地對視著，距離如此之進。
忽然他俯身，吻上鄭辛的嘴唇。
這個吻溫柔而綿長，鄭辛並沒有拒絕。
不知過了多久，章淵終於放開了他，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要繼續麼？”
章淵的臉頰被柔和的燈光染成淡淡的金色，給人溫柔而深情的錯覺。鄭辛轉開臉，使自己儘量不受光線的迷惑，眼中神色變幻，半晌道：“這是什麼意思？”
“想用身體誘惑你罷了，”章淵笑了，“看來似乎沒有奏效。”
鄭辛神色淡然，不為所動。
“既然不奏效，就當做紀念罷了，別介意。”頓了一下：“我去客房睡。”
說罷，章淵果然十分乾脆地離開了，並替鄭辛關了燈。
房間再度陷入黑暗。
鄭辛獨自在房間中，忍不住回味了一下。
嘴唇似乎還留著剛才灼熱的觸感，感覺，好像也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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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鳥的專案已經進入執行階段。
為了給25…40歲，具有強大消費能力，卻不熟悉網際網路的潛在客戶，樹立起千鳥的品牌形象，普天策劃了一系列宣傳活動。
而其中最重要的主題廣告，即將在中央電視臺、地鐵和公交移動電視等媒體平臺全面上線，可以說，成敗在此一舉。
第二日，鄭辛早早到了公司。專案組的其他成員，也早已各自就位，緊張而平靜地等待著訊息。
播出3小時後，千鳥的搜尋量呈現出明顯的上升趨勢。緊盯著這個事件的媒體，也爭先恐後發表報道和評論。
鄭辛鬆了口氣。
依照目前的市場反響和曝光量，可以說結果已經不用他再擔心了，後續由下屬們跟進就好。
想了想，他叫來助理，告訴她自己決定休假。
公司批了五天假期。
鄭辛哪裡也沒有去，如同一個無所事事的人，每天睡到自然醒，隨便吃點東西，然後上網或者一部接一部地看電影，直到餓了或者累了。
很久沒有試過這樣放空自己，就像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段渾渾噩噩的日子。
到第三天，鄭辛坐在電腦前，開啟瀏覽器，沒有去習慣去的網站，而是猶豫了一下，最後在位址列熟練地輸入了一串字元。
大約足足三分鐘的空白之後，一個簡陋的、毫不起眼的登陸框浮現在右下角。鄭辛登陸進去，失望地發現自己上次的留言並沒有收到回覆。
他是在偶然的情況下知道這個網址的，傳說網站的主人，是一個代號Z的諮詢師。只不過，他諮詢的專案既不是情感，也不是投資。
如果真要說起來，Z先生算是“犯罪方案諮詢師”，儘管他從不用這個詞來稱呼自己。
不問原因，不問結果，不問身份，這是他接案子的原則。可以認為，Z先生只是在玩一場虛擬的遊戲，至於這遊戲會帶來什麼後果，自然也就不是他的責任了。
以上，是告訴鄭辛這個網址的人醉酒時無意間透漏的。
鄭辛當時只做玩笑，到後來他發現這個詭異的網站真的存在，便一時興起，動用關係拿到了網站ID和密碼，然後試著向Z先生髮送了訊息。
自然沒有回應。
不知出於什麼念頭，他沒有就此放棄，有時想起來就會登陸網頁，算起來一月總有兩三次，但到今天為止，從來沒有得到Z先生的任何訊息。
會不會這個人只是個惡作劇，根本不存在？
鄭辛動搖了，想了想，還是敲了幾個字，點了傳送：“Z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
就在他準備關閉網頁的時候，聽到“叮咚”一聲提示，竟然彈出一個對話方塊，來自Z。
出乎意料。
訊息只有幾個字：“你確定嗎？”
確定嗎？
鄭辛看著這三個字，收到回覆的欣喜很快冷卻，腦中一片紛亂。那些笑著的，哭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