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逃掉,那些人以為自己的行動夠保密嗎?太可笑了。
夜隱藏著令人不安的氣息,此時天色已經開始微亮,威廉斯頓再一次潛回一樓。
他趴在通風口上,憋著呼吸。此時基本上所有人已經熟睡著了,只剩下二位人在出口守夜,兩人一邊玩牌,一邊小聲地閒聊著,鬆散得可以。威廉斯頓為著那些以為自己成功了的人悲哀,凡事不到最後一刻,變數依然存在。可惜那一群人不明白這個道理,最終被自己抓著了機會反擊。
威廉斯頓探出了一隻手,然後灑了一點粉末下去,最後打了一個手勢。同時間易容混了進來的手下敏銳地抬起頭,抹一抹臉,眼睛一縮,再次自然地低下頭縮排被窩內,裝作起夜罵咧咧地揉著眼從人堆人爬起來。
化名為波得的手下在洗手間內盤算著,威廉斯頓那個手勢是告訴他已經得手了。那麼這廠內的人自然不能留了,可是現在最大問題是怎樣不動聲色地解決這十二人?
他敏感地發現威廉斯頓一個人行動了,那就是說艾白先生在工廠內某個角落等待著。那麼計算自然要考慮這個變化在內……
威廉斯頓卻是另一番打算的,還沒等到波得想好對策,他已經發動了攻勢,迅速地把門口的兩人直接敲昏了。
當波得聽到聲音衝出去時,雙方已經在混戰。波得二話不說,立即加入了戰圈,幫著威廉斯頓把沒多久之前的同伴一個一個給殺了。
「波…得…你……」跟他要好的同伴似是無法接受地瞪大了雙眼,然後被他用刀□心臟,死不眼閉。
「少爺,為甚麼?」波得喘著氣問威廉斯頓。
威廉斯頓微微地勾起嘴角,反手抓著他的手插了自己的大腿一刀。
「少爺!!!」波得眨大了雙眼,驚恐地叫喊了起來。
「記著,」威廉斯頓似是感受不到痛楚一樣輕笑:「我受了重傷,要休養一段時間。」
波得跟了他這麼久,自然知道那是甚麼意思。
「我知道了,少爺。我會把你受重傷的訊息傳出去的。」波得冷靜地點頭。
「哈哈哈哈……」威廉斯頓大笑著,這次他要藉機把家族內的蟲子都給抓出來!
48。蓋爾華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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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朦朦的,一陣濃霧遮蓋在倫敦的上空,夾帶著幾分雨點,顯得又溼又冷,讓人恨不得縮在家中,坐在火爐旁邊烤烤身子。寒風呼呼的亂吹,此時在山頂上卻立著一座城堡,廣大的外形滿滿地佔領了自山腰自山頂的一帶,形成了一座龐然大物。
待在常年恆溫的屋內,艾白路斯自然不會感受到屋外的冷氣。不過樹影映進屋內,在凜冽的寒風下搖擺著,發出沙沙的聲音。
艾白路斯翻身坐起來,按著額頭揉了幾下。看著陌生的環境有點默然,心中並無甚麼驚訝,只是環境突然轉變的不適,就像前一秒正在播映警匪片,而下一秒卻變為生活愛情片一樣囧囧有神。
在雜物室內,艾白路斯自然有一秒猜到威廉斯頓的計謀,但很快地理智便被快感沖走,他只能沉淪在威廉斯頓雙手交織而成的夢。
現在看來對方的確已經成功了吧?
艾白路斯側坐在床邊,趿著拖鞋走到窗前,撫上了窗上因為屋內屋外冷熱不同而出現的水點。
現在他的心情依然是複雜的,一方面是為著對方的不信任而感到心臟有點抽痛,另一方面卻有種受保護著的暖暖感覺。兩方面一直在拉扯著他的心臟,讓到此刻他的心臟有點負荷不了。艾白路斯按著左胸,皺著眉頭。
「怎麼了?」威廉斯頓左手伸出來,握著艾白路斯的手腕,曖昧地說:「寶貝,沒見我一晚就想我想到心疼了?」
艾白路斯驚覺地轉身,脫口而出:「你的腳怎麼了?」
只見威廉斯頓穿著一身睡衣,坐在輪椅上一派悠閒,彷佛在不是在坐代表了不健康的輪椅,而是在某酒店一邊喝著紅酒,一邊欣賞著倫敦的夜色。不知為甚麼艾白路斯就有這樣的感覺,好像威廉斯頓完全不在意他正在坐著輪椅上,雙腳即使穿著長褲也難掩底下的繃帶。
「發生甚麼事?」艾白路斯皺著眉頭,再次發問。
「沒甚麼,不就是在拿東西時出了一點小意外吧。不用擔心我的。」威廉斯頓偽裝輕鬆的微笑,但眼底卻是深不見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