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醞釀哭泣的情緒。
炎育陵閉上眼,必須忍,因為錯的是自己。
“真的……很對不起……”
聽見炎育陵顫抖的話聲,蘆紹宗忍無可忍,開啟宿舍房門,用難看的臉色明示老闆和同事馬上滾。
次日早晨在公司召開的記者會,短短兩分鐘便結束,炎育陵只說了幾句話。
“我很高興,曾經有人喜歡我做的歌,很感激,大家給過我無數難忘的舞臺回憶,我沒有辦法補償大家對我的失望,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開,對不起,真的很……”
話沒說完,記者即開始猛烈轟炸,蘆紹宗立刻宣佈記者會結束。
接著在公司處理合約,炎育陵即已宣佈退出,便沒有談更新合約的必要,僅僅簽了幾份檔案,便不再是公司的物品。
為了等守在公司每一個出口的記者群減少,蘆紹宗把炎育陵帶到自己的辦公室,陪在他身邊寸步不離,也不讓任何人接近他。出院的訊息是怎麼走漏的?蘆紹宗還沒查出來,是以也無法相信每一個表示想要關心問候炎育陵的藝人和職員。
炎育陵的情緒一直很穩定,安靜地翻閱音樂雜誌、觀看野生動物記錄片,偶和蘆紹宗閒聊幾句,困了就沉沉地睡著。
瞧沙發上的人已熟睡,發出細微的呼吸聲,蘆紹宗便放下正在處理的檔案,把電視關了,走到沙發旁,俯視舒適地側臥的少年。
炎育陵天身一幅黃金比例的衣架子身形,加上後天勤奮的鍛鍊,即使消瘦了很多,亦不至於變成個鬆垮跨的瘦皮猴,臂上精練的肌肉輪廓猶在,自敞開的袖子若隱若現的胸肌依舊結實,比入院前更突出的鎖骨為他寬闊的肩膀勾勒出一道非常迷人的線條。如此誘人的身材,在韓封的公司居然只拍過一輯尺度大膽的照片,按蘆紹宗對以往的韓封的認識,說不可思議亦不誇張。
然而,蘆紹宗並不難理解韓封為何沒有極力剝削這孩子的美好色相。炎育陵這麼有才華,就算還未展現任何創作或演唱實力,像韓封這樣精明的人必定看得出他非池中之物。
或許那兩起綁架事件就是一個契機,讓韓封決心去培養這條蛟龍,帶他遠離黑暗的沼澤。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延續韓封對這孩子的期待?蘆紹宗按著緊繃的眉心。
炎育陵始終沒有自己說出被綁架和凌虐的經過,蘆紹宗心知肚明,自也無需多問。之前和夏穆討論過,霍瑤行事之狠辣陰險,早在兩人還沒在一起時就知道,所以他們都猜測這件事很可能就是令韓封和路卡如今生死不明的導火線。如果洩露短片的人是霍瑤,搞不好就是這女人想再對炎育陵下手的前奏。
“總而言之,不可以讓他回去。”夏穆宣佈這樣的結論。
不回去,又該怎樣?
蘆紹宗充其量只是個打工族,雖然私人辦公室看起來很有門面,薪水卻其實不見得很高,住的地方兩人同居勉強算剛好,要住三個人就太小,他沒有辦法很豪邁地告訴炎育陵——留下,宗哥養你。
這跟娶老婆的道理是一樣的,必須確定自己有能力,才能許下照顧對方的承諾,對方的身家有多少並不應該成為幫助自己做決定的因素,總不能告訴炎育陵——你把你的錢給我,我們一起搬到大一點的房子去住。
想到這,蘆紹宗更加煩惱,為了保護炎育陵,自己一直和楊總裁唱反調,年終花紅什麼的是完全不能期望,只能祈求不會被降職。
思前想後,最好的方法就是炎育陵能夠靠自己獨立生活,不能回國,也最好暫時離開臺灣,畢竟在這裡至少兩三年內他是不可能平靜度過的。
蘆紹宗坐到沙發一角,確定沒把炎育陵吵醒,再把手放到他頭上,輕而緩地撫摸,一邊思索說服他的方法,也一邊想著自己是否有可能請長假陪他找個可以安頓下來的地方。
“哈……”
不太清楚過了多久,炎育陵輕輕的笑聲突地打斷蘆紹宗的思考。蘆紹宗抬起手低頭看,暗想這孩子大概是在做夢,沒想竟迎上一張染上淡淡喜悅的笑臉。
“笑什麼?”蘆紹宗輕聲問。
炎育陵又合上眼,臉貼著沙發蹭,不捨得起來。
“夢見宗哥了,在和封哥玩撲克。”
“噢?”蘆紹宗不想破壞炎育陵慵懶的心情,便暫把心事放下,微笑著回道:“我們以前的確蠻常賭牌,輸了就必須讓對方三拳。”
炎育陵笑得更樂,稍微挺起上身,把頭枕在蘆紹宗腿上,接著敘述自己的夢境,“我就躺在封哥腿上,然後有人像現在這樣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