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也被母親把時間表排滿,才一直心動而不能行動。
連問了十幾家貼了徵聘啟事的商店,沒有一家能夠每日付工資,餐廳也一樣,頂多只能每日包兩頓膳食。好不容易問到了包吃包住宿的工作,炎育陵心裡正叫好,卻因為未滿十八歲而被拒絕。
“我下個月就十八歲了。”
“那就下個月再來吧,抱歉,我也是按規矩做事。”店長微笑著回答。
耗了大半天,炎育陵終覺悟自己把獨立生活想得太簡單。原本他還有個最低時薪的要求,不過問到後來是理也不理了,只求一個能夠提供自己吃和住的工作。
“一天工作十二小時,包三餐和住宿,週一休息。”港式茶樓老闆娘一邊修指甲一邊說。
炎育陵猛點頭,老闆娘瞟了他一眼接著道:“我請的是打雜,洗碗打掃外送跑腿都得做,工作很辛苦,週末和特別節日鐵定要加班,一星期內做不下去跑人的話,就沒有工錢。”
炎育陵心想這份工作包吃又包住,時薪卻不至於太低,辛苦一點是必然的,便還是點頭。
老闆娘眯著眼把炎育陵從頭打量到腳,很快又撇開視線專注在自己的指甲上,“沒問題的話,明天清晨五點開工。”
“我馬上可以開工。”今天開工今晚就不用睡公園,也不用餓肚子——炎育陵現在滿腦子只顧慮這些。
老闆娘又把眼睛眯起來瞪人,炎育陵覺得不舒服,便垂下頭避開。這個四十歲上下的婦女是他這大半天下來所遇過態度最不好的僱主,可偏偏員工福利最符合他的需求,於是只好隱忍這般被看不起的感覺。
“也好。”老闆娘把指甲剪放下,拿起桌面上炎育陵填好的員工資料表格,隨手放到抽屜裡。
炎育陵慶幸老闆娘沒去驗證表格裡的資料,因為親人的住址和聯絡號碼都是假的。見老闆娘站起身走出櫃檯,他便急忙跟上去。與櫃檯隔面牆便是茶樓大堂,此時是下午休息時間,一個客人也沒有,不久前炎育陵在午餐時間經過附近的時候,這裡是高朋滿座的。
穿過大堂走進廚房,再從廚房後門走到茶樓後巷,那裡聚集了三個穿著茶樓員工制服的男人,其中兩個看起來大約二十三四歲,另一個則貌似已年過四十,他們人手一根點燃的香菸,坐在一堆疊高的紙皮箱上,腳下的菸蒂最少的也有四根。
一見到老闆娘,年紀較大的那位便從皮箱上跳下地,另兩個年輕人也學著他,但是動作比較散漫。
“那混球呢?”老闆娘尖聲問。
“哎哎……老闆娘,都一把年紀了別大呼小叫了吧!我都辭職了,你還是省省罵人的力氣……”一個三十歲上下,又黑又瘦的男子叼著煙吊兒郎當從被皮箱後面轉出來,手上竟然拿著瓶啤酒。
“你就一副欠罵嘴臉!還拿店裡的啤酒?付錢沒有?”老闆娘毫不示弱,罵人的嗓子更大了。
“嘿,這種小錢我才不會欠你……”
“中彩票發那一點點橫財就以為是有錢人啦?呸!我看死你沒幾個月就又得出來找散工!”
旁觀老闆娘和這個因為中了彩票而不想幹了的員工一來一往地吵,另外三個人也都不吱聲,顯然老闆娘非常強勢,這一點讓炎育陵想到了佐治,他有預感,自己將來的日子應該不會很好過……
“老孃我念在你好歹沒功勞也有苦勞,提早把薪水給你付清了讓你一路好走,你這混球,這幾天居然都給我偷懶!現在你還有半天時間,給我把工作都給交代了才走!否則就別敢在踏進這條街!還有,放工後限你一小時內把員工宿舍裡的東西搬走,不然我就連人帶行李把你給丟下樓!”
老闆娘吼到這裡便瞪向一旁的三個員工,年長那位看來很瞭解老闆娘脾性,沒等老闆娘開口便連忙把香菸踩熄,大聲說著‘開工咯!’,一邊拉著另兩個年輕員工走進廚房。
老闆娘撇撇嘴,連珠炮列出許多務必要在今天內教會炎育陵的事,即轉身走回店裡。
炎育陵雖然對這個辭職了的員工沒有好印象,但怎麼說也是前輩,垂下頭低低說了聲‘請多支教’。
男子吸了兩口煙,再把剩下半瓶的啤酒喝光,才開口問:“什麼名字?”
“炎育陵。”
“嘿!女人的名字,挺適合你!”男子戲謔地瞟炎育陵一眼,把菸蒂和空酒瓶隨地一丟,跨著外八的腳步往廚房走,“我叫Ben,跟我來!”
炎育陵不是第一次被人說名字像女生,不看文字的話,這名字的確會讓人誤以為是女性化的‘玉玲’,不過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