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封大方地笑著對路卡道:“不爽什麼啊?梭哈就該這麼玩嘛!”他看向面露些許難色的炎育陵,沉聲道:“不想冒險就認輸,你拼著要贏,只會輸得更不堪,何必?”
炎育陵臉色霎那間變得凝重,考慮不到兩秒就把自己壯觀的籌碼從手邊輕輕推到面前。
路卡見狀趕忙伸手上前阻止,勸道:“別押,這局不值得跟。”
“他又不是弱智,你讓他自己決定。”韓封拉了拉路卡衣角,路卡立即回頭狠狠地瞪,細聲發出警告:“你閉嘴。”
“好——我閉嘴。”韓封鬆開手,背靠著椅子往後仰。
路卡滿意地轉回頭看向炎育陵,抬起手輕輕擱在炎育陵頭頂上,柔聲道:“玩了大半天也該休息了,到外面散散步怎樣?”
趁路卡把手從桌面上移開,炎育陵把籌碼都推到桌子中央,語氣淡定:“先賭完這局。”
“好!有骨氣!”韓封大力拍桌,朝路卡投以燦爛的笑容,催促道:“你呢,跟不跟?”
路卡自然沒有好臉色,“我不跟。”他賭氣地撇過臉,隨手把自己的底牌掀開,牌型是‘One Pair’,即只有兩張相同點數的牌。他此時真想馬上給韓封這幅欠揍的表情一記拳頭,可當著炎育陵的面又不妥當,只好暫時忍下,等夜深人靜回房時才給韓封苦頭吃。
“那麼……老闆請開牌。”貝魯小心翼翼地說道,剛才氣氛突然間變得有點緊張,她便一聲不敢出,只睜著大眼當蠟像旁觀。
韓封有三張同一點數的牌,有機會湊‘Four of a Kind’或‘Fullhouse’,最差也可以有‘Three of a Kind’;炎育陵則有兩對一樣點數的牌,唯一的贏面就是‘Fullhouse’,但條件是韓封只得‘Three of a Kind’。
韓封知道自己的底牌,因此他早知道炎育陵會輸。
所以,在賭的人只有炎育陵。
炎育陵全押的籌碼至少也有五六千塊,在韓封眼裡不算什麼,但好歹也是炎育陵一直在贏才得到的賭注,就這麼一次輸完,任是旁人看得也會不忍心。
“開吧。”見韓封沒有舉動,炎育陵催道。
“不急,你先開。”韓封比了個‘請’的手勢。
炎育陵皺了皺眉,“按規則應該是你開。”
“隨便玩玩而已,管他什麼規則!”韓封笑著傾身向前,伸長手臂就要幫炎育陵開牌。
路卡眼尖,看出韓封企圖換掉炎育陵的牌。若要讓炎育陵贏,需要換的就不只是暗牌,要是連明牌也換,那這簡直就是個逗小孩開心的手法。路卡暗罵韓封‘無聊’,但他不打算阻止,決定待會兒就配合韓封演戲,硬是說炎育陵贏了就好。
“我很認真。”炎育陵用手蓋住自己的牌,瞪著難掩一臉無奈的韓封嚴肅地道:“封哥,你開。”
“唉。”韓封縮回手,並搖頭苦笑,“我是心甘情願花心思在你身上,寄望你成名是我自己的賭局,你沒有欠我什麼,不需要還。”
“我知道,就算要還,這裡五千四百九十塊也不可能夠。”炎育陵垂下頭,蓋著牌的雙手不由自主握緊。
疑惑浮上了韓封和路卡臉上,他們都不知道炎育陵究竟在打什麼主意,緊張個什麼勁兒?
“封哥。”炎育陵聲量很小,但不難看出他想要說很重要的事。
氣氛無端變得凝重,韓封旦覺莫名其妙,“嗯?”他很隨意地回應,不過還是暗自提高警惕,以防炎育陵會作出預計不到的蠢事。
“我要賭。”
“你都賭了兩天啦。”韓封搔搔頭皮。
“我賭我的自由。”
“什麼?”韓封和路卡異口同聲,貝魯則背握著雙手退了開去,她雖然常常開老闆和大少爺的玩笑,但還是知道自己在某些時候沒有說話的餘地。
炎育陵抬起頭,吞了吞口水,眼神堅定地直視韓封眼眸。
“如果我贏,請你們不要再管我,當作不曾認識我。”
路卡聞言臉色陡沉,要不是知道炎育陵輸定,他絕對當場翻臉。
“你穩輸。” 韓封冷淡地回應。
韓封答得這麼幹脆,炎育陵禁不住愣了愣才續道:“我輸的話……”
“我就管你一輩子。”韓封不客氣地插嘴。
“呃……”炎育陵想不到韓封會這麼霸道地不讓自己好好把話說完,心裡因此有些氣憤,一股熱血衝上了臉頰,挺直背脊再一次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