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全身能動的地方,除了腳就是眼睛了。
他只能勉強從徐澤北臂彎裡露出一雙眼,長睫覆蓋下的水汪汪翦眸中寫滿【感動】。
大伯母一見他的神色更加不舒服了:“既然是這樣,也是件好事。總比……你彥東哥好。那就找個時間大家吃頓飯吧……”
安娜和徐澤北一起點點頭。
大伯母頓了頓,又說:“今天這麼晚了,我也不走了……”
安娜心裡噶噠一驚,抬頭看徐澤北。後者皺了皺眉,提醒說:“司機還在外面?”
“已經叫他先回去了。你一直都忙,沒回大宅住。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過早餐了,明早大伯母給你做早餐!”大伯母責怪道,“況且訂婚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能不和家裡商量。要叫安娜的家裡人一起來,親家碰碰面……明天再說吧……”
安娜越聽越驚,這個大伯母果然是咄咄逼人,不好對付。
“12點多了,太晚啦,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我睡你媽的房間吧……”她熟門熟路的繞過兩人推開房間門走了進去。
“晚安!”她微笑著關上了房門。
徐澤北道了聲晚安,拉著安娜的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直到聞到熟悉的氣味,安娜才鬆了口氣。
“剛剛嚇死我了。”他囁嚅一句,先走進浴室拿出之前放著的休閒褲穿了起來。
儘管房間裡早已經開了暖氣,但溫暖如春的室內卻比不上剛剛離開的那個緊緊的擁抱。
“不用太擔心,應該沒看出來。”徐澤北略微安慰了幾句,就顧自皺著眉頭想起事情來。半晌,走到窗邊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撥了幾個電話。
即使站在他面前聽著,也沒明白這幾個電話的意思。他的問話很簡潔,來來去去都是幾個字【嗯】【還有呢】【確定嗎】【暫時先這樣】【好的】,鮮有長句子,叫人捉摸不透,不過安娜看他慎重的神色,估計這幾個電話應該很重要。
徐澤北忙自己的事,安娜百無聊賴中轉身想起明天的難題,心又提了起來。
好容易等徐澤北放下電話,他心虛的問:“你大伯母明天真的要見我家人嗎?”
“嗯。她晚上不肯走,大概就是想明早就好好問這件事。”
“可是……我……”沒有家人了。
“她很快就會收到訊息。”
“什麼!”安娜大驚失色,“她查到我的真實身份了?那……”
徐澤北揉揉他溼漉漉的頭髮,轉身走進浴室:“放心。幫她查訊息的人不會找到你的那個身份。我安排了人。不過我們今天得好好做做功課。”
他又從浴室裡走了出來,手上拿著條毛巾遞過去:“把頭髮擦乾。”
安娜接過來,仍是不太放心的問:“真的查不到嗎?萬一她知道我是男的,你就是徐家第三個出櫃的了!”比前兩個更離譜,直接跟個男人訂婚了。
徐澤北哈哈笑起來:“是啊,那可真是拔頭籌了。”
安娜嗔:“沒跟你開玩笑!”
“我笑點低。”徐澤北脫掉外套,“這件事交給我,你可以放心,暫時沒人會查到你的那個身份。不過我們還是要儘量低調,曝光越少當然越好。一直讓你裝女人不是長遠之計,我們得等個時機……”
“那必須的,難道還要裝到結婚生孩子嗎!”一想到裝孕婦的大肚子,安娜連自己都逗樂了,禁不住低頭呵呵笑起來。
徐澤北笑著拿起換洗的衣服,往浴室走,想一想,又回頭:“為了讓你的臺詞少一點,我看你還是說父母雙亡吧。也不用另外找人演你爸媽……”
安娜怔了一怔,小聲說:“我爸媽本來就已經不在了……”
徐澤北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一絲憐惜:“……我們相識的過程你就儘量按實際來說,我們是在酒吧認識的吧。”
安娜睜大眼睛:“說我是跳豔舞的?你來找我當間諜?”
徐澤北關上浴室的門,冷冰冰的丟出一句來:“說你是去獵豔的,把我獵到了。”
安娜噗。
一晚風平浪靜。
在這樣的寧靜背後,醞釀著什麼暗夜抑行尚未可知。不過安娜睡得還真的很不錯。
徐澤北洗完澡出來時,本來想跟他說說細節。誰知他就已經倒在床上睡著了,因為太累,甚至還打起了小呼嚕。
徐澤北望著霸佔大半個床位的睡得人事不省的小瘦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個傢伙就是那個白天張牙舞爪、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