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書好啊,瞧瞧,唉,真好。”
“好吧好吧?嘿嘿。”徐春風得意地笑,“你讓媽放心吧,我這邊啥事都沒有。”
郎澤寧把東西放下,倒了杯水放桌上:“大哥你喝水。”
“哎,哎。”徐東風承他的情,端起杯子喝一口,說,“你就是郎澤寧吧,春風在家裡總唸叨你,張口榔頭閉口榔頭。說你對他好,跟親兄弟似的。咱媽特地讓我來謝謝你,沒有你,春風也不能這麼有出息。”
郎澤寧穩重地微笑:“沒什麼大哥,應該的。”
你說倆人非親非故,不過是個同學,最多算是朋友,怎麼對人家好就成應該的了?徐東風也沒留心話裡的毛病,他本來就嘴笨,上面兩句還是徐母教他的,說完了就沒詞了。徐春風問他孩子咋樣啊,嫂子咋樣啊,倆人把家裡的親戚啦朋友啦說個遍。
郎澤寧聽著,什麼東村頭的張大嬸她孃舅,大槐樹底下老趙家小小子,什麼水塘南頭胡家兄弟媳婦,大橋邊周大胖子他二嫂……關係太混亂,人太多,聽聽腦袋就疼。好不容易等倆人聊夠了,該知道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郎澤寧說:“大哥還沒吃飯吧,咱一起出去吃。”
“別,別,出去吃太貴,不划算。”徐東風連忙擺手拒絕。
“沒事大哥,要不咱就去食堂,也有小炒,味道也不錯。”倆人把大哥拉出寢室。趁鎖門的時候,郎澤寧偷偷問徐春風:“你大哥叫東風,你二哥叫啥?”
“北風,咋啦?”
“沒事。”郎澤寧覺著好笑,“幸好你沒叫徐西風。”
“去你的。”徐春風照胸口給他一拳。
三人在食堂要了幾個菜,儘管徐東風一個勁地念叨:“太貴了太貴了,用不著吃這麼好。”有些心疼錢,但這頓飯吃得畢竟不錯,還喝了點酒,都很高興。
晚上郎澤寧讓徐春風陪著哥哥,自己一人去了培訓班,替他帶了兩堂課,回來時正好九點。徐春風正和大哥合計著怎麼睡,兩張都是單人床,被子也只有兩床,勢必要有兩個人在一張床上睡。徐春風想都沒想:“哥你睡我的,我去榔頭那裡睡。”
“那怎麼行。”徐東風連忙反對,“哪有你跟人家床上睡的道理,怎麼著也該咱兄弟睡一起啊。”
“呃,也是哈。”徐春風撓撓腦袋,是有點不對勁,嘿嘿一笑,“那行,我跟你睡。”
其實按說郎澤寧不太想跟徐春風一床,那不是享受簡直就是遭罪;可他內心深處更不想讓徐春風跟別人一床,他親哥也不行,於是說:“我看春風還是睡我這裡吧,大哥你這麼遠來也累了,倆人睡一張床太擠,伸不開胳膊,你也睡不好,明天還要趕回去。”
“對對。”徐春風又覺得郎澤寧說得對,“就這麼地了,哥你睡個好覺,我跟榔頭一被窩。”
“啊。”徐東風琢磨琢磨,有點不太好,可哪裡不好又說不上來。這時寢室快熄燈了,只好快點鋪床睡覺。
兩個小老爺們躺一張單人床上,屬實有點擠。雖說這張床已經比老寢室那種上下鋪寬了一些,但兩個人難免胳膊碰胳膊腿碰腿的。幸好床的一邊靠牆,要不然睡覺也睡不踏實。
不過就這樣也讓郎澤寧很不踏實。他睡在外面,後背對著徐春風,倆人在一個被子裡,明顯感到那人身上的熱氣一股一股透過來。
都說北方冬天特冷,其實那是不瞭解,北方冬天有暖氣,從11月份一直供到來年4月份,冷啥?最冷的時候在10月末和4月初,沒有暖氣還愛下雨,說不定還會有場小雪,那才叫痛苦,進了被窩冷冰冰,好不容易捂熱乎了,第二天早上說什麼也不愛出被窩。
就在這本來應該很冷的初冬裡,郎澤寧卻明顯感覺到熱,從裡到外從上到下的熱,熱得他心煩意亂口乾舌燥,恨不能直接奔到浴室裡衝個冷水澡。
偏偏那個熱源一點不老實,一會翻身一會弓背,你說就這麼點地方,瞎折騰啥。郎澤寧又怕擠著他,又怕把被子扯多了徐春風蓋不嚴實,可又怕捱得那小子太近自己受不了。只好小心翼翼地往外蹭,半邊身子都跑床外來了,咬著牙挺著。好不容易等後面那位老實了,似乎睡著了,這才輕輕長出口氣,一身薄汗。
他做幾個深呼吸,平復心態,閉上眼睛剛要睡覺。徐春風大熊一樣貼上來,張手張腳摟住郎澤寧,不知死活地嘟囔:“榔頭你真暖和,太暖和了……”
郎澤寧差點一頭扎床下去,滿懷悲憤一捂臉,真想扯脖子嘶吼一聲,這他X還讓不讓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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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家長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