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懂您的意思。”吉天佑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您想聊些什麼?我不認為身為華成總裁的您會和我一個小藝人有什麼好聊的。我想,我們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梁霈斂眉,看著吉天佑問:“你說我們沒有關係?”
“如果您是說以前的話,我想,我們頂多算是床伴,連戀人都不是吧……更何況,那段關係早在三年前就結束了。”吉天佑避開他灼熱的視線,徑自去廚房拉開冰櫃門,“您要喝點什麼嗎?”
梁霈心裡一陣抽痛,大步走到他身前關上冰櫃門:“天佑,當初的事情是誤會。你冷靜下來,我會把一切都解釋給你聽。”
吉天佑聞言,猛地大笑出來:“梁總,您……您認為我不冷靜嗎?”
梁霈靜靜凝視著他的雙眼:“當然。”
吉天佑聳聳肩,重新轉到沙發上坐下:“如果您非要這麼認為也沒辦法。不過有一點:我沒興趣聽您講當年的事情。”說到這裡,他收斂了笑容,平靜地說:“我不認為有什麼好說的。你騙了我,我也害過你,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終歸是扯平了,事情也就過去了。”
他臉上是梁霈從未見過的神色,冷淡而抗拒,讓梁霈一陣發慌。他的視線下移,卻落到吉天佑的左腕上。那根細細的銀鏈依舊環在老地方,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情瞬間從梁霈喉頭湧上:“如果你真的覺得事情過去了,為什麼還要戴著我當初送你的手鍊?”
吉天佑的臉色一變,隨即無所謂地擺出了Steve常用的姿勢,兩手交疊枕在腦後:“不過是為了提醒我自己,不要隨便相信他人。如果梁總對它有興趣,我倒是可以把它送給您。”
他說完,竟真的著手準備解開手上的銀鏈,梁霈心裡一沉,忙阻止道:“不用了,你留著吧。”
“也好。”吉天佑笑了笑,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問,“梁總,我和華成的合約期限還沒到吧?”
“嗯。”
“正好您今天大駕光臨,我就先和您說了吧。”吉天佑拿右手轉動著左腕上的手鍊,“我要和華成解約。”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梁霈的聲調突然拔高,吉天佑心裡不禁微微一顫,卻仍淡淡地說:“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
事實上,他說出這件事也並不是一時興起。在美國的三年,他完全沒有依靠任何華成的助力,依舊發展得很好。如果以後回國來發展,必定還要受到華成的制約,而縱使華成的實力再強,畢竟當年發生過很多事,他不見得能討到好。
更何況,他也再不想和眼前這個人保持任何關係。只要在華成的旗下,他就永遠是這個男人的下屬,被他所掌控。
而他不想這樣。過去的一切他都不想再提,只想遠遠離開就好。
“我在美國發展的這幾年,也賺了些錢,應該夠付違約金了。”吉天佑嘴角微微勾起,說。
梁霈卻追問著:“為什麼不想繼續呆在華成?”
吉天佑抬頭朝梁霈露出一個溫文有禮的笑容。那笑是虛假的,彷彿伸手就可以捏碎那張面具,然而從那雙眼睛裡透露出的真實卻有力地支援著他所說出的話:
“梁總,我不想再和您有任何關係,一絲一毫也不想。”
***
吉天佑疲憊地躺倒在大床上。室內靜悄悄的,低噪聲的空調放出冷氣,他捲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心緒卻仍舊無法安定下來。
梁霈走前所說的話還停留在他腦海裡。那個曾經為了他粉碎掉冰冷外表的男人,完美地收斂了他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認真而執著的話語:
“我不會放棄你的”。
聽起來多麼真誠,卻又顯得格外可笑。
他梁霈以為自己會蠢到這種地步,相信同一句謊言兩次嗎?
吉天佑強行忽略掉內心的悸動,將一切歸結於回憶的可怖。他絕不要恨那個男人,因為,恨只能說明他還深愛著他。但他早已明白世上根本沒有什麼值得相信的東西,他也不需要付出任何感情。他的感情,只留給自己就足夠了。
第二日醒來,吉天佑對Steve說了自己想和華成解約的事情。Steve涎著臉湊過來調戲他:“是不是意識到只要有我就足夠了,經紀公司什麼的都是浮雲啊?”
吉天佑面不改色地朝阿吉喊了聲:“阿吉,咬他!”
於是接下來就是本世紀最瘋狂人狗大戰,Steve像個小孩子似的和阿吉在地上滾做一團撲來打去,吉天佑抱著手臂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