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村仿如一個符號,跟恥辱和排斥密切相關。
當然他現在暫時沒想起這些,只是被眼前冬日暖融的陽光、乾爽澄澈的藍天,以及潔淨清新的空氣吸引,一掃旅途的疲憊。
將背上碩/大的旅行包往上拉了拉,他步履輕快地走下山坡。
走到村口時,他遇到村長帶著幾個村裡的老人。他們好像商量什麼,在地上邊指指戳戳,邊激/烈地爭論什麼。
村長是個高大的漢子,這些年過去除了老,面貌沒有太大的變化,他一眼就認出來。
“王叔!”沈清源走上前打了個招呼。
村長愣了愣,沒認出他。
“我是清源吶!鍾家的,您不記得了?”他笑著說。
村長瞪著眼前這個身穿羽絨服、牛仔褲,笑容燦爛的年輕人,半天才把他和鍾家那個沉默怯懦的豆芽菜聯絡起來。
“小源?哎呀,我都認不出來了,還以為是城裡來的學生。你都多久沒回來過。”
沈清源這幾年日子過得好,不用到處奔波打工,又當老闆又讀書的,整個人的氣質都文靜起來,再被賀景瑞督促著打扮,雖然依舊樸素但已沒有以前那種不修邊幅的邋遢,看著確實很像個斯文的學生。
“是啊,家裡缺人手,我回來幫忙。”
“你的意思是,要常住?”村長嘴上寒暄著,卻不易察覺地和沈清源拉開了幾步的距離。
“嗯,要住一段時間。”沈清源完全沒注意到村長的小動作,仍舊笑呵呵地說話。
村長皺了皺眉,跟周圍的村民對視了一眼。幾個村民表情不一,但不歡迎的態度卻很統一。
沈清源發現大家的異樣,但他早年當“野種”習慣了,並沒放在心上,笑呵呵說幾句話,徑直拎著行李走了。
一路走過,他發現楊柳村的變化挺大的。
村裡前些年就修了公路,但那時候路上跑的多數是路過的車輛,本村人開拖拉機、騎摩托那都算是有錢的。現在,村裡不少人有自己的汽車,來往的皮卡車、麵包車好多掛的都是本地牌照。
那些低矮的磚房也被拔地而起的小洋樓代替。農村人有錢就蓋樓並不奇怪,不過這樓也蓋得過於講究,過於高了吧?居然有人蓋五、六層的樓房。而且那些樓房前幾乎都掛滿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