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出現了這樣的幻覺可不是什麼好的徵兆,如果只是勞累過度倒還好,關景祺害怕蘇一夫得了更嚴重的疾病。腦部某些部位產生病變的初期徵兆便是這種幻覺,蘇一夫每天對著電腦,更加容易得這種疾病。
“沒關係的,可能是有點發燒,睡一下就沒事了。你知道我不喜歡去醫院的,看見穿白大褂的我就頭暈。”
關景祺知道蘇一夫不是害怕穿白大褂的,而是害怕針頭。那次帶他去醫院抽血檢查的時候,他一直捂著自己的眼睛不敢看。
“一個星期,給你一個星期時間,如果還是這麼不舒服,就必須跟我去醫院。”
蘇一夫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我也知道要注意身體。我跟老闆談過一次,下個專案就不參加了,做點基礎維護工作,休息一段時間。”
“你知道照顧自己就好。一個星期之後如果身體還是不舒服可不許瞞著我。”
“我會的。不過我不做專案的話,會少賺很多錢,沒關係嗎?”
蘇一夫的公司基本工資很低,但是隻要參與專案就會有非常可觀的分紅。如果沒有分紅,他的工資只比餐廳的服務員高几十塊而已。
“我又不需要你的錢,就算你辭職在家我也養得起你。”
這還是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提到錢的問題。住的房子是關景祺父母留給他的,除了水電不需要支付什麼費用。他們平時也不是喜歡亂花錢的人,開銷都很小。平時都是誰有時間就買些吃的回來,從沒因為這種小事起過紛爭。而且關景祺現在也算是高薪一族,雖然沒有什麼理財觀念,但是基本每月都有存固定的錢以備不時之需。蘇一夫的錢他一分也沒要過,甚至要從對方身上撈好處這種事都沒想過。他不明白蘇一夫為什麼要說這種話,覺得既困惑又有點生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想歪了。”
“我什麼都沒想。”
也許是察覺到了關景祺的不快,蘇一夫沒再說什麼。可是他之後好像就一直故意躲著自己一樣,早早地就睡覺去了。
遠處一對情侶正在接吻,原本對這種窺人隱私的事沒有興趣的關景祺,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並將兩人的臉自動替換成了自己跟蘇一夫。
“幹嘛像個色狼似的盯著客人看?”
一直呆在辦公室玩遊戲的老闆出來拿點東西喝,他的話一下子讓關景祺回過神來。
“沒……沒有。”
關景祺面紅耳赤地回答道。
“那你是怎麼了,慾求不滿?男朋友不在家?”
老闆果然就是老闆,每次都能正中靶心。但是這種事還是不要說出去的好,關景祺還是死不承認。
正在兩人爭論不休的時候,趙子立一臉菜色地走了過來。
“殺手,謝謝。”
趙子立平時總是比別人高半個八度的聲音今天聽起來莫名消沉,他從進來以後就趴在吧檯上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你又是怎麼了?”
趙子立這個人有點迷糊,個性就像個孩子,是讓人怎麼也討厭不起來的型別。老闆似乎跟他特別投緣,兩個人經常很開心地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關景祺暗暗慶幸趙子立適時地進來把老闆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吸引開來。
“又找不到了。”
“什麼東西又丟啦?”
“手錶。”
今年趙子立生日的時候,韓超實在想不出應該送他什麼,於是送了跟去年弄丟的一模一樣的手錶。聽說上一塊戴了一個星期就不見了,這一塊時間還算長的,已經一個多月。
“丟在哪了,回去找過沒有?”
對於這個粗心大意的人,老闆也時常感到相當無
奈。關景祺也覺得他這麼多年來沒有把自己弄丟就已經很不錯了。
“完全不記得。什麼時候摘了手表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把今天去過的地方都去了一遍,可是什麼都沒找到。完了,說好這次要好好保管,不再弄丟了的。”
帶著哭腔呢喃著“這可怎麼辦”,他把臉埋進了胳膊裡。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有用。不如趁著商店沒有關門再買一塊一樣的不就行了。”
“我也想過,可是去了商場發現表太多,我就忘了我的那塊是什麼樣子了。”
“那我也沒辦法了。”
老闆把酒放在他面前,遺憾地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