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幾次就好了。”
關景祺說著嚐了一口自己杯子裡的酒。令他驚訝的是這次漫不經心調出的瑪格麗特,要比他四個月來的任何一次都要好,開始有些像老闆調出的味道了。
一不留神,蘇一夫竟然把自己的那杯喝了個一乾二淨。他白皙的臉頰甚至有些微微泛紅了。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他一直緊繃的肩膀放鬆了不少,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雖然還不至於摔倒在地,但是蘇一夫的上半身已經開始輕輕搖晃,他把頭支撐在手臂上才勉強坐定。雙眼溼潤的他焦點不明地望著前方。
“你突然退學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還去你們班找過你,結果你們班主任告訴我你已經退學了。你根本就沒把我當朋友看吧?真過分,我還覺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關景祺難以置信地望著蘇一夫,他對於蘇一夫一直以來都懷著一種近乎敬慕的感情,從未奢望過對方也會對此有所回應。他只將自己定義為不會打擾對方學習的存在,“最好的朋友”這種事竟連想都沒想過。
“果然是這樣。我在你眼裡就只是個書呆子吧?不過也難怪,因為我就是個書呆子啊。你一點都瞧不起我,對不對?我在你眼裡還不如那幫混混。”
說完,蘇一夫趴在桌上啜泣起來。
實際上,因為父母突然身亡而不得不退學這件事,關景祺只在辦手續的時候跟老師說了一下,沒有告訴任何人。雖說退學時自己的決定,但是面對以前的同學,還是有種難以言語的自卑感。而且他害怕別人聽到他的遭遇時對他投來同情的視線,這要比嘲笑或譏諷都要來的殘酷得多。班上有七十多個人,而自己又是被踢出實驗班的一個,他以為沒人會記得自己,從未想過這個人竟會對此耿耿於懷。
“對不起,我剛剛剛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為了救你才那麼說的。”
關景祺緩緩地摩挲著他的後背,輕聲的安慰道。
“我啊,跟家裡吵架了之後,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可是你呢,見到我就像見到陌生人一樣。”
“你特地來找我的嗎?”
一直把這件事當做偶然事件的關景祺吃了一驚。
“嗯。我聽說你好像在那附近工作,本來想一家一家找的,可是我又不敢進去,所以就在同學說碰到你的地方等著,誰知道碰到了混混。”
蘇一夫抬起頭,一臉責備地看著關景祺,眼睛哭得紅紅的。
大概一年以前,關景祺曾在上班的路上碰到過兩個原來班級的同學,當時隨便應付了幾句就匆匆離
開,沒有吐露自己的工作的酒吧的名字。
他在那裡一直等著自己嗎?想到這裡,關景祺心裡忽然覺得怪怪的,好像被人用狗尾草逗弄著胸口深處,心臟忽上忽下,抓不到方向。他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把那種詭異的反應趕出體外,卻是徒勞一場。
“你一夜沒睡也累了吧,我去把床收拾一下,你睡一會吧!”
不知為什麼,關景祺總有一種再不離開就會發生什麼無可挽回的事的預感,於是趕緊岔開了話題,逃進了自己的臥室。把床單和被子全部換成新的以後,狂亂的心跳仍舊難以平息。
蘇一夫醉得厲害,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得隨時要倒下的樣子。關景祺把他扶到床上,他很快就睡熟了。
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了五點,再不睡覺晚上就會沒有精神上班。可是被一股莫名的亢奮侵擾的關景祺根本無法入睡。實在沒有辦法,他猛灌了幾口波旁酒,終於倒在了沙發上。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爭取每章都寫三千字以上。
☆、Eternal Flame(4)
關景祺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竟然一不小心睡了這麼長時間,他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在沙發上睡得腰痠背痛,脖子也非常僵硬。勉強從沙發上站起身走進臥室,發現蘇一夫已經離開了。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尾,上面還放著一張紙條。
“謝謝你的招待,我今天先回家了,有時間再來找你。我家的電話號碼是88。94309,有事找我的話就打給我。”
關景祺照著紙上的號碼撥通了電話,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只是想聽聽他的聲音而已。
“喂,您好。”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一板一眼的語調聽起來有點神經質。
“您好,我想找一下蘇一夫。”
想到這可能是他的母親,關景祺感到有些緊張。
“請問你是?”
“我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