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豔麗的畫中,老闆頭戴花冠,居高臨下地望著畫外,置身於色彩斑斕的幻影之中。也有極其清新的畫風,身穿白色短袖襯衫的老闆靜靜地坐在書桌旁,一手支著下巴。這幅畫大部分都是採用冷色,唯獨老闆兩頰的肌膚是淡桃色的紅暈。漆黑的短髮與寶石般透明的白皙面板形成鮮明的對比,而低垂的睫毛則好像在畫中輕顫。
雖然風格迥異,但是所有的畫都莫名地散發出一股妖異華豔的氛圍,讓人不知不覺之間亂了呼吸。明明是同一個人,然而畫中的老闆卻與關景祺所認識的那個相去甚遠。畫中的少年美豔不可方物,有著彷彿不屬於人類的驚世容貌。然而那種美卻帶著強烈的危險氣息,就像花叢中盛開的玫瑰,一旦靠近就會被刺傷。少年那漆黑冰冷的眼睛始終帶著不容侵犯的高貴,飄散出冷澈的風味。
即使面容相同,關景祺也無法相信老闆與畫中的少年是同一個人。老闆正直、溫柔、堅強,總是帶著溫暖的笑容。關景祺發
現問題就在眼睛上,畫中少年的眼睛始終冰冷,而老闆的眼睛是帶著溫度的,能夠將冬天的冰雪融化的溫度。
“怎麼樣,很容易著迷吧?”
“啊,是,的確。”
姜廖軒的語氣中透著難以掩飾的興奮,關景祺剛剛看得太過入迷,完全忘了自己身邊還有別人存在,被他嚇了一跳。
“人被畫進畫裡,果然看起來不太一樣。”
“我倒不覺得,畫只能放大人的某些特徵,卻無法改變這個人。如果畫跟人不一樣,那麼發生了變化的那個,是人。”
姜廖軒突然嚴肅起來。
“為什麼要掛一個空的畫框?”
猜測大概畫家都不喜歡外行的評論,他只好轉移話題。而且那個空的畫框實在詭異,讓人不得不去注意。
“本來應該有七幅韓梓羽的畫,然而有一幅不見了,只有兩三個人看過,沒有複製品。那是鬱致的遺作,沒人知道那幅畫在哪。聽說是一幅美得叫人無法直視的作品,但是我從沒有看過。”
“還真是神秘。”
關景祺沒聽說過鬱致這個人,但是從姜廖軒那遺憾的口氣來看,大概也是有名的畫家。跟自己說這種事還真是對牛彈琴,關景祺心裡偷偷想著,小聲附和了一句。
“越是神秘就越吸引人。”
姜廖軒說著話的同時,手卻不老實地在關景祺的背部遊移。熟悉的惡寒瞬間在他身體中擴散開來,他不悅地躲開,“對不起,我沒有這種興趣。”
他擺了擺手,後退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也許我該離開了,出來已經有——一個小時,再不回去恐怕會被發現。”
關景祺轉身想要下樓,卻被姜廖軒從背後揪住了襯衫。
“被發現了又能怎麼樣呢?難道你害怕被罰站嗎?還是害怕韓梓羽知道你隨便跟人出去呢?”
這時他才意識到危險,想要奮力掙脫,襯衫卻卡在了脖子上。他只好後退一步,憤怒地瞪著姜廖軒,強硬地反駁:“我說過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那是為什麼?難道是對男人沒興趣?”
姜廖軒揚起一側的嘴角,戲謔地說。
“至少對眼前的你沒興趣。”
一聽說是畫廊就放鬆了警惕,關景祺此刻心中充滿了後悔。狠狠地瞪著姜廖軒的同時,他也在心裡估計著自己的勝算。姜廖軒的身高和體力略勝自己一籌,但如果自己反抗到底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目的是逃走而不是制服他。也許,那幅未完成的畫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那還真是災難呢!”
冷冷地扔下一句話,他抓起關景祺的頭髮,把他的臉壓向牆壁。因為有
厚厚的隔音設施,所以關景祺並不覺得疼痛,然而那種屈辱的感覺令他無法坐以待斃。身後的姜廖軒把自己緊緊地壓在牆上,手已經從襯衫的下襬伸了進去,不停地在他身上探索。而脖頸上那個溼熱蠕動的物體更是讓他覺得陣陣反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在這樣的姿勢下自己沒有任何勝算,如果想要逃脫就必須讓手或腳有活動的自由。
“哼,我還以為你們畫畫的會浪漫一點,沒想到上來就直奔主題。”
姜廖軒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用手鉗住了他的下巴,唇邊浮現一絲扭曲的笑意。
“那你覺得什麼叫浪漫呢?”
“至少把衣服脫了吧。”
儘量心平氣和地說出這句話,關景祺覺得自己就快吐了。姜廖軒的長髮不時地在自己頸部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