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這是錯的。”
“錯的?”
老闆聽了咯咯地笑了出來。
“所謂對與錯,是用在沒有選擇的事上的。既然可以選擇,就意味著哪一個都是對的。坐火車就一定要買車票,因為買車票是對的,是你必須要做的。但是面對戀人出軌,你可以原諒他也可以不原諒,這就意味著原諒與不原諒都是對的。人與人之間的事,很難用對錯來界定,這既是人生的複雜之處,也是它的魅力所在。正是因為沒有對錯,所以每個人的人生都不一樣啊!”
“沒有對錯的話,不是更難做決定了嗎?”
關景祺無奈地說。他一門心思認定跟蘇一夫分手才是對的都沒有辦法立刻做到,現在老闆又說不分手也是對的,他就更加動搖了。
“那就聽聽你的心吧!”
老闆玩笑似的按了一下他的左胸。本來期待著一個明確的答案,結果得到了一句更費解的話,關景祺只回應了老闆一個困惑的眼神。
“你沒聽說過
這麼一句話嗎——頭腦可以接受勸告,但是心卻不能。而決定你是否幸福的,恰恰是心而不是頭腦。在你困惑的時候,心早就幫你做好了決定,你所要做的,不過是讓無關的噪音平靜下來,聽聽你的心。與自己的心背道而馳,哪怕得到的再多,也獨缺幸福這一樣。我不是想要趕你走,只是擔心你拖得太久,會錯過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後悔一輩子。有時間的話,就不要胡思亂想了。靜靜地躺下來,閉上眼睛,把別人的聲音濾掉,聽聽自己的聲音怎麼樣?”
擺成個大字型躺在鬆軟的床上,關景祺回味著老闆說的話。這張床比自己家裡的那張舒服得多,可是關景祺這幾天沒有一天睡得好。聽聽自己的心,關景祺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聽到。不過現在他也許應該聽聽蘇一夫的聲音了。在老闆家已經賴了一個禮拜,就算老闆說住多久都沒關係,他自己也沒有那麼厚的臉皮準備一直住下去。
他決定三天以後回去,那天正好是自己的休假,可以跟蘇一夫有時間好好解決他們的事。這些天來蘇一夫一直不停地給自己打電話,可是他一個都沒有接。至少報個平安吧,這樣勸慰著自己,他拿起了電話。
“是我。”
“你……還好嗎?”
蘇一夫的語氣有點猶豫,聽起來有氣無力。
“我沒事,你呢?”
“還是老樣子。”
“我週二回去,你在家裡等我。我出門的時候忘了帶鑰匙。”
“錢包你也忘了帶。”
“是啊。”
好像話都說盡了,卻誰也不願意放下話筒。看不見蘇一夫的表情,好像加重了這沉默的分量。
“那個……我那天說了很過分的話,對不起,我不是那樣想的。”
第一天晚上關景祺就想跟蘇一夫道歉,那天說什麼“死了都是活該”只是氣頭上的話,無論如何,他都希望蘇一夫可以好好活著。
“謝謝。”
彷彿嘆息一樣的聲音刺痛了關景祺的心。惡毒的言語不僅傷害著蘇一夫,也傷害著他自己。
“那……見面再說吧。”
“嗯。”
結束通話電話以後,一種錐心刺骨的疼痛貫穿了他的胸口。無法跟蘇一夫再像以前一樣坦率地說話,現在他們客氣地就像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曾經那個距離自己最近的人,現在卻好像和他隔著厚實堅硬的牆壁,再也聽不見他心裡的聲音,再也看不見他真實的表情。關景祺覺得心裡好像被開了一個大洞,無論做什麼,有多麼忙碌,心裡始終空空的。
背後捱了重重的一擊,關景祺才回過神來。
“我們在跟你說話呢,別再發呆了!”
他這才發現老闆、趙子立還有韓超都在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可是他現在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去不去?”
“去哪?”
之前他們三個就一直興奮地聊著什麼,可是關景祺心思不在於此,一句話都沒聽進去。知道自己這樣非常不禮貌,關景祺小聲地問了一句。
“我們說的你一句都沒聽見嗎?”
老闆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明天要不要去我的慶功會?這次個展辦得很順利,所以會在明天辦一個慶功會,你也一起來吧!”
“我就算了吧,畫什麼的我都不懂。”
趙子立明亮的聲音並沒有給關景祺的心帶來一絲光明,他不想用自己這張苦瓜臉掃了所有人的興,而且他深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