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掙扎,他那種在狐狸男子身上得到生長的東西,似是被這六個自己抽走了。
憤怒的自己開口:“你也發現了,是吧。自己變得很奇怪。”
顧節道:“有些。”
黑暗裡滲出了看不見的人影,僅有微微凸起的輪廓。
那個人影,無視他們的對話,只道:“已經齊全了。終於,和小孩一起的,是消去所有罪孽的你。”
黑影又道:“人界七罪惡,你們已經都被剔除。每一罪,欠了淳于一次。”
顧節還是不甚理解。暗幕裡,光亮漸現,顧節重新看到那個沒有被染紅的小孩,窩在自己懷裡,溫馨的,兩人都是淺淺地笑。
顧節心臟痠麻。
忽然就開悟了,除去七罪後的完美顧節,該給被負了七次的小孩,最純最真的幸福。
蝕骨寒心的暗層,仍有誰,坐在那無影的幕後,不息地頑笑。
“痛呀痛呀,去了嫉妒,真能如何呢。”
作者有話要說:
☆、A…4…1
顧節哄著懷裡的小孩睡覺,淺淡淺淡輕笑著。小孩還沒睡著,眯了半隻眼偷看顧節,又怕不被發現故意緊緊張張地閉上了,再往懷裡鑽一鑽。
顧節也不拆穿他,依舊哄著,在他背上輕拍。
顧節是在門口撿到小孩的。小孩也不知道從哪來到哪去。大概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吧,顧節想。
也罷,養著你,做個伴。
顧節將小孩送去了學校。又託著人,想尋得小孩的雙親。
尋親未果,小孩倒是在學校裡玩得開,踢球讀書,像個真正的小孩,髒兮兮地回來,洗個澡後就到廚房幫顧節打下手。小孩總抬頭咧著牙對顧節笑,看顧節炒菜切菜,從指縫裡以為顧節不知道地偷看。
顧節拍他頭,他就端了碗筷盛了飯,兩人安安暖暖地吃晚飯。顧節喜歡小孩圓一點,總把肉夾給他。小孩怕顧節總吃菜不健康,兜了圈又把肉給夾到他碗裡。
小孩依舊呱呱地,把學校裡一點一滴都抖出來,連課堂上出了神想什麼都稟報了。顧節淡淡地聽,偶爾笑他小鬼,偶爾關心他午餐吃得可好。一個講,一個聽,比任何時候都合拍。
小孩就愛顧節這樣,仔仔細細地聽他講話,也不嫌他煩。
顧節身上有種溫潤如玉的氣質,小孩被包裹在裡面,恨不得把自己都融進去。
顧節似乎從來不會拒絕他。小孩兒就是鬧著要一起睡,顧節寵他,任他手腳纏著自己。那是小孩最幸福的一刻,醒過來,就著眼前人的俊臉,偷香一口。
小孩只知道顧節寵他入骨,卻不敢肯定某些事。
快成年的小孩該懂的都懂。從他見到顧節那一刻起,他就淪陷了。他知道自己愛上一個男人。
但他不知道,顧節是不是會愛他,會愛一個同性。
除了自己,顧節似是踽踽獨行,身邊沒有女人,沒有男人。那個謫仙一樣的人,被層層白雲霧氣繚繞,出塵脫俗,讓人只能在外徘徊。
小孩想得多,把自己孱弱的感情都壓底了,不敢去觸碰。
***
顧節偶爾會接一些案件,都不是什麼轟動的。律師這條路走得平,像足了他本人,不追求什麼,不爭取什麼。顧律師不再是那個,刑事案件的金手。現在的顧節,多接的,反而是離婚分房這類瑣碎民事。
顧節問對面女人:“為什麼離婚?”
女人抽抽搭搭:“律師你看看,我臉上這傷,都是他打的,我苦不苦呀,一喝醉就被他拿來揍了啊!”
顧節道:“家暴。你要索賠多少?”
女人答:“我跟著他十幾年,還兩個孩子,他全副身家都該給我呀!”
顧節道:“離婚,按理是對半分。既然是家暴,你可以索取多些,但也沒法全部。”
女人一聽又哭哭啼啼,桌上扔得滿紙巾。“可憐哦我!至少,至少把他給狐狸精的那套房子拿回來呀!”
顧節道:“狐狸精?”
女人忙點頭:“是呀是呀,你說這鬼傢伙,在外面還包了二奶,以為我不知道?哼!那套房,五百萬啊,你得給我拿回來啊顧律師!”
顧節點頭。
本想私下和解,顧節卻是更懵。
那第三者哭得比原配還慘,衝顧節拼命地哭:“沒錢了我沒關係,我就願意跟著他。可是他從小吃不得苦啊,能別要那麼多麼律師?”
顧節想,有暴力傾向的男人,怎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