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忘記了這是第一次,大腦一片空白,只讓自己迴歸動物的本能,狂放兇猛的來滿足飢餓的慾望。
高柏以為莫子騫會因疼痛而哀叫,會因激情的刺激和他一起亢奮的嚎叫,這樣他會順應他的意志更加歡悅,可是沒有,莫子騫發出痛苦壓抑的低吟,袒/露的胸膛劇烈的起伏,鎖骨緊張,幻滅絕望的眼神,微張著嘴喘息不停,仰著頭無力的垂在綠草青曼之間,像只即要死去的麋鹿,無抗拒的爭搏在生與死亡之間。
高柏一下震動了,才發現這種如同殘喘的呻吟比嚎叫更讓人興奮,高柏把握不住了,第一次有種歡悅的痛苦,莫名的觸動他的心,讓他傷感快樂,這是他第一次體味到痛苦的快樂感覺。
最後無節制的迅猛迸發,激發出內質的情感,讓他憐愛又疼痛,抱起莫子騫,看著他的眼睛說:“你讓我心疼。”
高柏從來不缺釋放慾望的機會,隨心所欲的滿足本能的快感,在他舒適的臥室裡,在欲醉神迷的酒吧裡,似乎可以在任何地方與人歡情,卻沒想過會在空靈深蘊的樹林裡,也從沒有讓心靈觸及到疼痛,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
莫子騫有了回應,攀搏著高柏的脖子,像在垂死中醒來,親吻他,撫摸他,極其沉迷認真的探索他的身體,動作有些生澀,帶著純質的渴望,讓高柏興奮無比,□再次堅硬,緊緊抱著這個讓他快樂的生命一次次的釋放……
高柏附在莫子騫喘息的身上,貼合著身體一起起伏,在莫子騫的耳邊低語:“我怎麼不早認識你!我怎麼這麼晚才來到這個地方……”
天黯淡下來,樹林的光線更加柔暗,像是下雨了,從樹的間隙裡飄落下雨滴,涼涼的砸在身上,兩人從縫隙裡看向灰濛的天,悠遠的不知身在何處。
莫子騫笑了,趴在高柏的身上說:“真好!這就是我想要的地方。”
這是最後一天,還有一夜,高柏感嘆,這個時刻來的太晚,而又太短暫。
這天夜裡,兩人纏綿在那張小床上,無所顧忌的抱在一起,在這個最後的夜,吝嗇的揮霍著激情,怕完結,怕走到頭。
高柏從背部抱著莫子騫,整個身體貼合在一起,柔滑溫暖。高柏非常喜歡這個姿勢,摟著莫子騫問:“我是你的第一次嗎?”
“是。”
“什麼感覺?”
“懼怕又期待,我想知道什麼滋味,疼痛又愛撫,以為要死了,就像在死之前有人安撫你的疼痛,那種感覺很微妙,讓你即使死也心甘情願。”
第一次有人這樣給高柏解釋感覺,不太釋解即要死去的滋味,卻感覺狂喜與依戀,他從來沒有這麼不捨,是因為不經意間揉進了自己的感情。
這一夜莫子騫多次勃/起,高柏喜歡這個健康的身體,胸抵著胸,小腹貼合著小腹,相互感覺每塊肌肉的震動,在激情興奮中頻頻釋放,直到精疲力竭,在萎憊的體力與亢奮的精神中一起看著朝陽升起,這最後的一夜結束了。
天晴了,陽光無遮攔的照進屋裡,高柏說了句:“你要走了。”莫子騫回應了一句:“你也要走了。”
陌路相識的人,在短暫的激情纏綿後即要各奔東西,留戀與無奈交織,忽然讓彼此無言沉默。
在朝陽正起的早晨兩人將要離開遙望嶺,臨走時莫子騫回望著身後鬱鬱蔥蔥的遙望嶺說:“我會記住這個地方。”
“為什麼?”高柏故意問,他知道自己也會記住這個地方。
莫子騫笑:“這個地方給我留下感覺,第一次的感覺。”
高柏看出莫子騫的認真,問:“你還會來嗎?”
莫子騫半開玩笑的說:“也許,有那麼一天,我的親人離開了我,我的愛人不在愛我,也許我就會到這個地方來療傷。”
誰會肯定,多年後我們是否還會回味人生的第一次,是否還會留戀處成激情湧動的美麗地方,是否還會記住彼此的樣子。
☆、分離
高柏開著車走上送莫子騫回南京的路程。陽光越來越燦爛,熾熱的照著回去的路程,彼此靜默不語,看著窗外的景色快速從眼前掠過,聽著車體發出呼呼的前行聲,思緒各自飄著。高柏放慢了速度,他想讓這段距離再長點兒,他想讓時間再久點兒。
走出一段距離在一個加油站加了滿箱的油,莫子騫默無聲息的結賬,然後繼續前行。
莫子騫一直望著窗外,高柏看向莫子騫,側影沉靜像個思索的孩子,腦海裡浮現他痛苦呻吟和快感迷幻的樣子,高柏很想再看到,他知道也許不會再有機會,也許只是陌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