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駭人的模樣時,他想,這才是真正的瘋子。
早就聽說了安貴對這個長子是寵愛非常,就算雷森已經三十五歲了,但安貴依然任他任性無常。可是,怕是所有人都想不到,這如惡魔的安貴唯一寵愛的兒子卻恨他如此之深。想不透這其中的緣由,言六煌終究還是有些懷疑。
“不用懷疑,你只要告訴我,這場交易你是YES 還是 NO?”雷森看出了言六煌臉上的疑惑,他沒有解釋,反而逼著言六煌儘快做出決定。
而於一旁受著雷森挾持的安磊卻是明白了二十年沒有歸國的雷森如何會在此時歸來,在這個安貴被查出癌症末期的時候,回來了。二十年前那個夜晚雖然帶給了安磊無盡的痛苦,但也讓安磊明白了雷森是個有著戀母情節的男人。
果然,雷森將母親的死除了歸罪於自己和自己的母親,還有另一個罪孽深重的人,他就是安貴!安磊只要一想到剛才雷森眼裡的仇恨之火,他就知道,雷森是要將安貴拉入地獄。
毀掉一個人,如果只是簡簡單單殺了他,那麼真的是給了這個人解脫的機會。只有讓這個人從擁有一切到一無所有,到眾叛親離,到無能為力,才是最可怕的報仇!
“YES!”言六煌於低頭之際瞥見了安磊眼中的瞭然,頓時開口答應了雷森的交易。
“那滾吧!”雷森推了推安磊,拋下一句,便打算離開。
霍地,言六煌拉住雷森的胳膊,皺著眉頭,“你讓我滾?”
“話說完了,不滾你還打算做什麼?”雷森側過頭,眼皮一眨,一副不將言六煌放在眼裡的模樣。
“你——我,哈,哈,你們兄弟倆都是瘋狗是不是?”氣到不行的言六煌指了指雷森又指了指安磊,終究考慮到說話的人是雷森以後,只能放棄殺人的衝動。
不等言六煌話畢,雷森就轉過頭,推著安磊向著七夜走去了。
說完話的言六煌才回過神,定睛一瞧,看著雷森和安磊離開的背影,氣得對著身旁的欄杆便是一腳。轟一聲,欄杆應聲而倒。
握了握拳頭,言六煌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七夜之街。
“哥哥的戀母情節很重啊。”路上,儘管被雷森一直用手槍抵著,但卻奇怪得並他不擔心雷森會殺自己。
聽出了安磊話裡的嘲諷,雷森沒有回答,面無表情地繼續朝著七夜走去。
“哥哥說過讓我恨你,那你呢?你恨我嗎?”突然,安磊停住了腳步,轉到了雷森的面前,面對面的對視著。當然,如果忽略安磊腹前的手槍的話,還算一副兄弟相愛的畫面。
看著抵在自己鼻尖處的那張臉,雷森將手中的槍提到安磊的胸口處。儘管隔著手槍,但雷森彷彿卻能感覺到安磊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你恨我嗎?你恨我嗎?你真的恨我嗎?”安磊越說越起勁,將自己狠狠地抵在雷森的身體上。直至零距離,安磊竟伸手霍地抱住了雷森。他湊在雷森的耳邊,輕輕吐氣:“哥哥,你真的恨我嗎?”
“當你以為你能拉起一個人,卻只拉起一隻手的時候,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雷森的手依舊沒有鬆開槍,另一隻手隨意地擺著身邊兩側,任著安磊放肆。
“無可救藥?”安磊雖然不明白雷森如此問的寓意在哪裡,但他還是認真地回答雷森。
“不,這意味著他已經爛掉了。和一個爛掉的人談感情有用嗎?”雷森退離了身體,正對著安磊。
聽到此,安磊的身體頓時一僵。他瞪圓了眼睛看著雷森,竟有些不知所措。
對於雷森而言,他的生命只是兩天。一天用來出生,一天用來死亡。而在死亡之前,他必須好好把握這兩天,用力地絕望。為了報仇,過去的二十年對他來說既像痛苦的兩萬年又像一晃而過的一秒鐘。什麼都不重要了,也沒必要讓誰來記得他來過,他的生命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被安排好了。
這一生,雷森只為復仇。
看不懂雷森這一副被仇恨迷惑的表情,安磊突然覺得雷森真的就是當初二十年前自己看到的那個天使。只不過這個天使的溫柔其實如刀,讓安磊不知該還他怎樣的笑。
早在那一個罪孽深重的夜晚,安磊就明白了自己一生都只有任雷森擺佈。就算他給了自己一個圈套,自己也不能跑也不能遁逃。那些日夜纏繞自己不能睡眠的慾望,安磊再也不能欺騙這是仇恨的根源。
不管愛情多累贅,安磊也無法後悔,甚至到最後連幻想都只能被雷森支配。
“我,來拉你,好不好?哥哥。”安磊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