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宋清鴻看著他的脊背,關了燈。一時間兩人都沒有睡去,滕寧眨巴著眼睛看著黑暗中的窗子,宋清鴻則看著他露出的脖頸。
嘆著氣,宋清鴻湊上去,將滕寧抱住,感到他的脊背忽然僵硬起來。嘴唇吻上後頸,溼濡的觸感和燥熱的氣息讓滕寧幾乎跳起來,渾身的肌肉都在緊繃。
一會兒,背後傳來低沉的聲音,“別擔心,你身子弱,我還不會動你。”
滕寧冷冷地說,“那我是不是應該謝主龍恩啊?”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宋清鴻收緊手臂,滕寧吃痛地“哼”了一聲,隨即笑了。這是在笑自己,人在人家的手裡,要殺要剮、要生要死都是人家的事情,一切掙扎出了給自己徒添傷痛外,實在沒有別的用處。
宋清鴻覺得滕寧在笑,手上用力,將滕寧翻轉過來,面對面,果然在黑暗中,滕寧臉上還有沒來得及隱去的笑容。
“笑什麼?”
“在笑我自己。”滕寧又笑,“既然遲早要放下身段兒,何必在一開始扛著呢?你要的時候我就得趕快給,省得你忽然不要了,或者要什麼我給不起的,我還得爬過去求著你要。明明知道還在心裡頭彆著,你說我好不好笑?”
宋清鴻嘴角抿起來,滕寧知道這是他生氣得前兆,驚訝地睜大眼睛,“我這麼識相,你還會氣?”接著又笑,“果然是個怪人。”
看著滕寧變化的表情,宋清鴻的火氣頓時沒了著落。將滕寧的頭摁進自己懷裡,手臂摟著他的後背,長腿鎖住他的腿腳,宋清鴻深深吸了一口氣。
“醫生說你注射過高純度麻醉劑,怎麼回事?”
滕寧被迫靠在宋清鴻懷裡,看不見他的表情。遲疑一會兒,說,“有一次落到了金虎手裡。”
“金虎……”
“除了他,誰手裡還有那麼高純度的毒品?他想讓我死了,瘋了,可惜他手下更瘋狂,讓我撿了條命。”
宋清鴻心裡一顫。金虎的陰狠道上少見,落到他的手裡,只不定還受了些什麼苦。“金虎就在我這兒,你想不想見?”
“哦?”滕寧掙脫開束縛,仰頭看向宋清鴻,“果然是你想殺我。怎麼?現在又覺得活著的好玩了?”
“胡說些什麼!”宋清鴻翻身壓在滕寧身上,直視滕寧的眼睛,“是他碰巧撞進我在手裡。”
滕寧看著宋清鴻,滿不在乎地一笑,“何必對我解釋這些?”
宋清鴻盯著滕寧,終究還是無可奈何,嘆了口氣,“明天,你想怎麼收拾他都行,但是不能弄死。”
滕寧眨眨眼睛,“捨不得?”
“宏鬍子要他!”宋清鴻說,“你的孟繁華之所以能在我的手裡逃出生天,是因為我有金虎。”
滕寧看著宋清鴻,想起金虎那張類似女人的臉,緩緩笑了,“真的是……我怎麼都行?”
宋清鴻咬了咬牙,“你真有把人逼瘋的本事……”說著俯下身,重重地吻上滕寧的唇。從唇開始,到下頜,到脖頸,再到胸前的鎖骨……宋清鴻忽然煞住車,喘著粗氣將滕寧連同被子裹到自己懷裡,“睡覺!”
滕寧全身被包裹著,急促的呼吸一點點地平靜下來。宋清鴻暴風驟雨般的作風總會讓他有些驚慌失措,不象孟繁華……
滕寧閉了閉眼睛,頭疼,心也開始疼。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就是“他鄉遇故知”。滕寧覺得,把這條加進去的人一定心腸不錯,起碼他沒有想過,所謂“故知”,一是知交,二是仇人。
在滕寧曾經心不在焉地瞄過一眼的後院倉庫裡,就有這麼一個滕寧的仇人。雖然被關著,可此人依然神采奕奕、精神飛揚、保持著變態的本色。滕寧走進去,鐵門在身後關上,坐在沙發上的金虎瞪圓了眼睛看著他。
“沒想到你在這裡。”滕寧左右看看,發現這個倉庫可謂“敗絮其外,金玉其中”。這裡各種傢俱、設施一應俱全,倒像是最流行的FLOT,幾個簡單的間隔隔出了不同區域,除了窗戶小一點,簡直看不出任何不足。
“住得還舒服?”滕寧坐到金虎對面。
金虎仔細打量滕寧,瞭然地笑了,“你……來了。”
滕寧看著金虎,心裡慨然,變態就是變態,連說話都這麼令人費解。可是,在這樣一個無聊的下午,不見見這個變態,又有什麼事情好做呢?
滕寧眨眨眼,“好像你知道我要來。”
金虎笑著,“你不來,我怎麼出去?”
滕寧環顧左右,“大石頭呢?”
“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