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幾個小弟,正傻愣愣地看著自己。想起剛才宋清鴻輕吻嘴角的舉動怕是都入了這幾位的眼,滕寧劈手就將書砸了下去,“看什麼看?”
《犯罪心理學》張揚著扉頁撲下去,幾個小弟愣是沒敢躲。可惜《犯罪心理學》只有犯罪經驗,沒有犯罪實踐,正好掉在兩個人之間的空隙,沒有命中目標。
宋清鴻扶著欄杆,指了指,“把書給我拿上來,滕先生還要看呢!〃說著回頭衝滕寧笑,“又多了個性子,嗯?喜歡扔書。”
宋清鴻的笑是道上出了名的,他可以笑得春風無限,也能笑得冷若冰霜。滕寧看著他的笑,一股壓力撲面而來。滕寧再次意識到,人家可不是自己想像的男寵,現實世界中這身份得倒過來。
不一會兒,書被恭恭敬敬的送上來,宋清鴻又遞到滕寧手裡。滕寧沒來由地一陣心煩,沒接,起身進房。
宋清鴻沉吟片刻,跟了進去。見滕寧坐在沙發上,眼睛看著窗外,眉頭微蹙,沒有神采。
宋清鴻默默坐下來,開始翻手裡的書,一會兒,說,“孟繁華抓走了我的一個手下。”滕寧目光一閃,抿抿嘴唇,沒有說話。
“沒幾天,已經放回來了。”宋清鴻說,“他說,他們找你找得很急。”
滕寧閉了閉眼睛,又去看山邊血紅的晚霞。
宋清鴻看了一眼滕寧,“他們知道你在這裡,但孟繁華不敢輕舉妄動,就連我的手下也照顧得好好的,全首全尾地送回來。但是滕三不一樣,他揚言要清鴻幫見血呢。”
滕寧煩躁地將頭一甩,把眼睛藏在臂膀裡。
“如果我是孟繁華也會覺得難辦。”宋清鴻悠悠地說,“會長在人家手裡,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搶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究竟想說什麼?〃滕寧跳起來大喊。
宋清鴻笑了,“你為了他的安危搭進了自己,你猜,他孟繁華會不會為了你也隻身犯險呢?”
滕寧好象被人打了一拳,“你說什麼?”
看著滕寧瞬間蒼白的臉色,宋清鴻又是心痛又是心酸,冷下臉來,“說說而已。你以為孟繁華會做得出來?”
滕寧的神情募地冷落下來,搖搖頭,“他不會。”他不會,他為了滕五能放棄一切,不代表為了滕寧也可以。再說,常青集團也是滕五的願望,他會盡力保住,不會讓自己出事。想著,滕寧坐回沙發,神色更加萎靡。
宋清鴻看了看滕寧,暗暗嘆氣,終於起身坐到滕寧身旁,“怕你悶,才說說外面的事情。”說著摟住滕寧,捏起下頜,“生氣總比面無表情好。”
滕寧掙脫開,“再悶我也不想知道他們的事情,以後不要告訴我。”
“好。”宋清鴻點頭。
儘管宋清鴻沒再說什麼,可滕寧自欺欺人的樂觀象被戳破的肥皂泡,不可救藥地消失不見。
從傍晚,到晚餐,滕寧都是在沉默中度過的。雖然出走之後,就沒人再提,可是孟繁華和滕三的名字就象是一把利劍,□滕寧的心裡。原以為離開了就會不在意,可沒想到那是一個表面癒合的傷疤,裡面還在泛濫肆虐,依舊在傷害。
“他們找你找得很急……”也許吧!可是,為了什麼呢?是滕三看在滕五的面子上,想要保護我?還是孟繁華看在滕五的情分上,想要照顧我?都不需要。滕寧心想,我不需要,什麼都不需要!
看著滕寧的低沉,宋清鴻幾乎有些後悔傍晚說的話。當時候明明就是自己在生氣,在懊惱那人對自己的不在意,可把氣撒在他的身上,自己又心疼。宋清鴻放下刀叉,摸摸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真是英雄氣短。
看著滕寧沉著臉,無意識地用刀叉擺弄著盤子裡的雕花蔬菜,宋清鴻突然開口,“這麼多天你也悶了,晚上我們出去轉轉,怎麼樣?”
出去?滕寧吃驚地抬頭,“你會讓我出去?”
宋清鴻扶額,“我為什麼不讓你出去?你以為我在把你關著?”
滕寧懷疑地看著宋清鴻。
“那是你身體剛剛恢復,醫生說不要勞神。現在好多了,自然要出去走走。”宋清鴻耐心解釋,“以後,我們還要看看別的地方、別的國家,你和我,一起。”
滕寧看著宋清鴻,“嗤嗤”發笑,“你的承諾可真容易。”
宋清鴻沉默片刻,說,“承諾並不容易。”
滕寧沒有理會,垂下頭,拿起雕花的甜蘿蔔無聊地咬了一口,沒看見宋清鴻認真凝望的眼眸。
晚飯後,宋清鴻到書房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