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自己。阿煥頓時就沮喪起來,還不如不吃,就說自己飽了多好,果然陸凡都沒再推讓一個人自顧自吃起來,當最後一道甜點紅糖餈粑上了桌,陸凡特意將毛血旺擺到自己身前,把甜點推給阿煥,又招呼服務員再來份紅油抄手。
阿煥連忙擺手說:“不要了啊,我都吃飽了。”
陸凡笑著說:“多少嚐點兒,都是名菜,不好吃的咱下回就不點。”
“不是不好吃。”阿煥囁嚅道,“就是我不習慣吃那些動物內臟。”
“嗯。”陸凡點點頭,“不過可惜了‘夫妻肺片’,我還想下回請你吃這道菜呢,那真是……嗐,算了……”
“下回我請你啊。”阿煥趕緊說道,“我請你吃‘夫妻肺片’還有……還有你覺得什麼好吃的?”
“我吃,你幹什麼?”
“我看著。”阿煥把紅糖餈粑一整塊兒地塞進嘴裡,好甜,甜到笑容蔓延在臉上自個兒都不知道。“‘夫妻肺片’我爸也很愛吃,可是我媽不許他多吃,他血脂高吃那個不好。”
“他可以偷吃嘛,外面到處都是飯館。”
“不會。”阿煥搖搖頭,“我爸只愛吃我媽做的肺片,他說他這一輩子就是賴上我媽的廚藝了,給他仙女金山他也不稀罕。”
“呵,是嗎?”
陸凡的回應冷冷的,讓阿煥有些不自在,怎麼就扯到自己爸媽了呢,“對了,我一直都想問你來著,你知道我也是省大的時候怎麼都不講啊?”
“也不是……故意不講,那天我喝了不少,不大記得怎麼回事兒了?”
“可你看起來比較正常。”
“嗯,是這樣的。”阿煥又看見陸凡在研磨他那個迷死人不償命的下巴坑,“我喝多的時候一般人看不出來,但事實是我已經意識不清了。”
阿煥不置可否,過去就過去了,何必鑽在回憶裡糾結不止,況且他覺得陸凡似乎也並不是多麼討厭自己,不然為什麼會請自己吃飯呢,他要是真當自己姐夫也不錯,想到這裡,又心生安慰,愉悅地將一碗紅油抄手吃的乾乾淨淨,全然忘了方才還推脫自己吃飽了那回事兒。陸凡要是知道這小孩兒這麼好哄,一頓飯就給收買,說不定早就不躲著了。
晚風拂面,愜意安然。
阿煥雙手插在兜裡,一會兒前傾一會兒後仰。
陸凡說:“你走路都這麼搖擺嗎?”
阿煥笑著回答:“看心情啦。”
“那麼現在心情不錯嘍?”
“還行。”
“呵呵,我覺得你的腿若不是踢球可能會更筆直。”
“你的意思是我若是當時繼續踢下去的話,你現在看到的可能是一個軲轆在滾動?”阿煥對陸凡的話表示不滿,他對自己的體型一直挺滿意。
“呵,那為什麼不繼續踢下去呢?”
哎,陸凡可真會避重就輕,阿煥雖然這樣想但還是回答道,“因為一個比較權威的教練說我不適合踢足球。”
想到這裡他就遺憾,不知怎麼地腦袋一熱就忍不住向陸凡抱怨:“我喜歡踢球,教練說不適合,我喜歡設計,高考時填志願卻被我爸改成電子商務,我要是不趕著來開會吧,主任肯定又要說我沒有集體觀念。那些我喜歡的不喜歡的都要屈從,誰叫他們有權力呢?”
“權力也有許多種啊。”陸凡平靜的說,“要看他們怎麼運用的。”
“怎麼說?”
“比如權威和強制就不一樣,能讓你心甘情願服從的,那才叫權威,否則那些強迫你接受的權力都是強制。”
“……那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比如我是怎麼混進團辦的?”
陸凡停下身來,親暱地拍了拍阿煥的臉頰,“那叫‘弄權’。”
阿煥冰涼的肌膚感受到陸凡掌心的潮熱,忽然有些感動,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是不是在陸凡身上看到了阿玫的影子。小時候,阿煥總希望阿玫能像別的大姐姐那樣摟摟他抱抱他,說些溫柔的體己話,有倒是也有,只不過都是在爺爺的面前裝樣子罷了,甚至於阿玫上了高中,連這些場面活也怠於表演了。也許是因為陸凡是阿玫的朋友,自己才會對他有些距離感又有些親近吧。
分別時,陸凡說,“我把手機號給你,有事找我。”這回是真心實意的,不僅是因為阿煥是阿玫的弟弟,還因為這個純淨的男孩兒確實挺招人喜歡。
晚上,阿煥回到寢室,發了簡訊給陸凡表示謝謝。不大會兒,手機響了,他急忙點開來看,原來是夢瑩問自己晚上吃的什麼,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