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高興道:“辰兒,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父皇想送你件東西,不知道你喜歡什麼?”
凌逸辰微愕,生日,這個從來都被忽視的日子,他幾乎都忘了。
凌逸辰下意識想拒絕,轉念又想到什麼,道:“兒臣聽說父皇藏有一幅錢葑的《尋山踏月圖》,可否賞給兒臣。”
皇帝聽完哈哈大笑:“我兒好眼光,錢葑的這幅真跡朕可是珍藏了好幾十年,不過難得辰兒能看上眼,父皇也只有割愛了。”這還是凌逸辰第一次開口問他要東西,讓他感到很高興。
“多謝父皇。”凌逸辰道。
這兩日來順德可是忙壞了,由於凌逸辰生日將近,好多文武官員都眼巴巴跑來送禮,接人待客全是他,甚至連帝都外的很多地方官員也託人送來賀禮,禮物之多,蔚為壯觀。
這皇帝將誰捧在手心上,誰便是這天下的寵兒。
各種奇珍異寶、古玩珍稀,看得順德和一群太監宮女們直流口水。
但凌逸辰對於這些卻並不上心,別人送他東西他照收,但人一走,他便看都懶得看一眼,直接讓順德拿下去放著。
薛子陌一進來就看到順德和一群太監宮女正忙得不亦樂乎,把那些官員們送來的東西,搬的搬、拿的拿,一件件運出大殿。
“你來晚了……”凌逸辰看著他笑道。
薛子陌有些歉意,欠身道:“子陌臨時被一些事給纏住了,不知殿下叫我過來有何事,可是書中遇到什麼疑難?”
“問題是有一些,不過我們先不說這個,你過來看樣東西。”凌逸辰起身衝他招手。
薛子陌疑惑的隨著凌逸辰向書桌走去,只見他在書架上拿出一個長條狀的盒子,然後從裡面取出一幅畫鋪在桌上。薛子陌走近一看,目光立刻被吸引住,眸中慢慢綻放出神采來,有些不可置通道:“這是錢葑的《尋山踏月圖》,他的真跡早在三百年前就失傳了,沒想到竟然藏在皇宮裡。”
凌逸辰從薛子陌走過來便開始留意著他,此刻見他這種神情,心裡愉悅極了:“喜歡嗎?”
“嗯,沒想到有生之年能得見錢葑的神筆,他可是寫意山水開宗立派的祖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單看這畫工,天下恐怕無人能越。”薛子陌毫不吝嗇地讚歎道,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幅畫。
“你也不能?”凌逸辰問。他在參觀過薛子陌的書房後,才從曲太傅那裡得知,原來薛子陌在書畫上的造詣尤其高,難怪對書畫沒什麼興趣的他,也會一眼就陷入那畫中了。
薛子陌終於將目光抽離那幅畫,笑道:“殿下太抬舉子陌了,且不說錢葑登峰造極的繪畫功力,單是他當年為作此畫在深山中待了整整三年,僅憑這份對書畫的執著,子陌也是萬不能及的。”
凌逸辰看得出薛子陌對這幅畫是真心實意的喜愛,他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薛子陌向來對什麼都不是很在意,在這之前他還真沒把握他會喜歡這幅畫。
凌逸辰慢慢卷好古畫,重新放回盒子。薛子陌本想再看一會兒,畢竟品鑑這種大師珍作的機會不多,但見凌逸辰已經收了畫作,也不好多說什麼。
凌逸辰看出他的不捨,笑著將畫遞給他:“給你的……”
薛子陌怔住,訝異道:“為何給我?”
“你不是喜歡嗎?”凌逸辰反問。
薛子陌聞言,眸光微微垂下,道:“這禮物太貴重了,子陌不能收。”
凌逸辰將拿盒子的手放下,笑道:“在我看來,這畫沒有什麼好貴重的,只是它被你看上,我才覺得它有點價值。”
“殿下怎知我喜歡書畫?”薛子陌有些疑惑。
凌逸辰嘴角慢慢牽起一絲微笑:“上次我去二皇兄那裡,他不是說了嗎?”
薛子陌沒有想到他對自己這麼上心,不禁又想起上次凌逸辰雪夜相送之事,遲疑半響,沒由來問了一句:“是因為父親嗎?”
“什麼?”凌逸辰愣住。
薛子陌繼續道:“你對我好,是因為父親嗎?”這是他心裡一直以來的疑問,凌逸辰對他好他是知道的,但每每想到凌逸辰和父親的關係,他便會下意識拒絕這種好。
凌逸辰終於明白過來薛子陌的意思,難道他一直以為自己對他好,是為了討好薛敬亭?這個想法讓他微微皺眉:“你相信我嗎?”
薛子陌不知他為何突然轉了話題,沒有回答,凌逸辰好像也沒有要他回答的意思,徑自道:“如果你不信,我給了答案也無益……”
說完這話,他又目光灼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