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但也猜得出,做這一切的自然仍是鐵星霜,他之所以沒有記憶,自然是鐵星霜悄悄地點了他的睡穴。

鐵星霜避他,是不是因為害羞呢?納蘭小七覺得可笑,並且不可思議,因為鐵星霜並不是一個很怕羞的人。但如果不是害羞,又會是為了什麼呢?納蘭小七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鐵星霜反悔了。這個想法令納蘭小七哀怨莫名。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無論如何,他暫時保住了腳和武功。留得青山在,以後總算還有燒柴的可能性。但落在鐵星霜這麼狡滑狠辣的傢伙手裡,這種可能性有多少呢?

每天一碗清水一個饅頭,都在納蘭小七睡著的時候悄悄送來。這個份量只能勉強保證不死,納蘭小七餓得頭暈眼花,別說逃,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又過了幾天,鐵星霜出現在了納蘭小七面前。納蘭小七吃盡了苦頭,也學乖了,閉著嘴一聲不吭,看他怎麼說。鐵星霜眼裡卻根本沒他這個人,走過來提起他往外走。薄暮的天色,岸上停了輛半新不舊的馬車。車廂不大,鋪的氈子硬而薄,路又不好,納蘭小七被顛得難受,忍不住開口抱怨:“你不能慢點嗎?”耳中“啪!”的一聲響,馬跑得益發歡。納蘭小七全身的骨頭都險些散架,只得苦笑一聲,咬牙忍耐。

此後的幾天,無論納蘭小七怎麼挑撥,鐵星霜都不理不猜。七天後,鐵星霜把納蘭小七交給另外的幾名捕快,丟進了應天府的大牢裡。

高而黑的鐵牢,幾十斤重的枷鎖,分明就是重刑死囚的待遇。納蘭小七對著骯髒潮溼的牆壁卻忍不住微笑起來。完好的腳和沒被廢去的武功,鐵星霜總算給他留了餘地,這小小的牢籠如何困得住他?越想越開心,怨恨鐵星霜的心思一掃而光,靠在牆上搖頭晃腦地哼起小曲來:

“他生得臉兒崢,龐兒正。諸餘裡耍俏,所事裡聰明。忒可憎,沒薄倖。行裡坐裡茶裡飯裡相隨定,恰便似紙幡兒引了人魂靈。想那些個滋滋味味,風風韻韻,老老成成——”

一面唱,回想那日在船上的一夕風流,痛是痛到了極致,然而此時拿來回憶,想著鐵星霜清麗至極致的眉眼,和那近乎瘋狂的肆意張狂,小腹中竟升起一股激熱。納蘭小七心裡微微納罕:我難不成還愛上了強殲?心裡覺得可笑,忍不住微微一笑,暗暗打定主意:等出去了,一定要去找鐵星霜把這個場子找回來。把他納蘭小七吃光抹淨,拍拍屁股就走人,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正唱得開心,忽聽“吱吱啞啞”一陣響,頭頂的牢門開啟一條線。先是一盞半昏不暗的風燈,然後是一張黃黃的馬臉,眉毛淡淡的,眼皮微搭,病殃殃得似害了一場大病。納蘭小七也不理他,拖長了聲音換支曲子唱:

“愛他時似愛初生月,喜他時似喜梅梢月,想他時道幾首西江月,盼他時似盼辰鉤月。當初意兒別,今日相拋撇,要相逢似水底撈明月——”

那人望著他,咧開嘴笑了笑,“你餓不餓?”

“餓!”納蘭小七連忙點頭,曲子也不唱了。

那人又笑了笑,一矮腰鑽了進來,沿窄而陡的石階走下來。隔得老遠就有香氣傳來,納蘭小七嚥了口唾沫,盯著那人手裡的竹籃看。掀開籠蓋,是四個雪白的饅頭,揭開第一層,是一碗紅明發亮的肉和幾個豬蹄,再揭開一層,露出一個小小的酒壺。

納蘭小七盯著豬蹄,眼中射出狼一般的光。難道是鐵星霜吩咐了他們好好照看他?肚子裡還在思忖,手已伸過去抓豬蹄,枷鎖太笨重,竟夠不到。那人連忙將豬蹄遞到他手裡。納蘭小七接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裡送。也不知是當真做的好,還是因為他一個月沒聞過肉味兒,只覺肉入口即化,香嫩軟滑。納蘭小七幸福得幾乎想痛哭一場,以慶賀這一頓豐盛的晚餐。

那人看著納蘭小七隻是微笑。等他吃飽喝足,收拾了東西,笑道:“吃好了沒?”他一笑,露出兩個黃黃的門牙。納蘭小七一向喜歡美人,但被他伺候得舒服,竟覺得那兩個黃黃的板牙也是可愛的,笑道:“很好。你下一回來,能不能多帶些酒?”那人點頭微笑,答了個好字。

吃了頓飽飯,力氣回覆了,盤膝運轉內息。開始還好,然而當內息流過心脈時,氣血突然一陣翻湧,燥熱難當,全身如焚。納蘭小七心頭掠過微微的麻意,不肯死心,又運了一遍內息,仍是一到心脈就被生生截住,呆了一會兒,又試了一遍,仍是不行。心裡漸漸明白:這是鐵星霜暗中做了手腳。納蘭小七氣極反笑:若當真要他的命,明下手也就是了,何苦這樣玩陰的?

憤怒了一陣,絕望了一陣,飽受顛簸的身子漸漸疲累,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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