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之瘋狂。
他本來以為自己這一輩子沒可能再品味當時的感覺,但是沒想到今天竟然……
凌紫曾經說過,當一個人對死亡麻木的時候就離死亡不遠了,他當時只覺得詫異,後來漸漸覺得明白了,但是沒想到明白的不過是點皮毛罷了,現在才真正地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忽然一下子想起了凌紫說這話的表情,難得地慵懶地靠在柔軟的大沙發裡面,略長的髮絲披散下來遮住了半張臉,性感的唇微微一彎,帶出淡漠的笑意,手上是一杯紅酒,在燈光下面散著紅寶石一般的光芒,話音落下的時候,墨色的眸子裡面安靜到詭異,平板的像是他臥室裡面的靜子,然後手中的酒就被他一飲而盡,長髮散落,遮住了所有的表情。
這句話剛好被進來的晨聽見了,他清楚滴看到晨腳下微微頓了一下,幾步走過來捏了捏凌紫的臉頰,戲謔笑道:“你什麼時候開始當哲學家了?”然後扭頭掃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解著領帶,隨手扔到了一邊:“他發神經,以後這個時候你不要理他便好。”
凌紫的眸子裡面閃過一絲什麼,但是很快便消失了,將酒杯擱在茶几上面坐起身來,幫晨脫下外套放在沙發上面,笑道:“今天回來的早了一點。”
晨應了一聲,舒服地靠在沙發上面將他拉到了懷中玩笑,凌紫就站在一邊看著,眸子裡面的淡漠完全散去,似乎從來沒有說過那句話一般。
後來兩個人過世之後,他靜默地坐在凌紫坐過的大沙發,轉著手中的酒杯,看著深紅色的酒液,竟然不知不覺就坐了整整一夜,而腦子裡面卻一直一片空白。
很久遠的記憶了,沒想到今天還會想起來。
推開門出去,沒有花多長時間就到了原來的那間房間,蠟燭早就熄滅了,星光透進來,隱約地能夠看到房間的輪廓,藍幕羽徑直走到了書桌邊上,摸索著拿起了那份宣紙。
第一次看見蓮花花印的時候是在混血的那裡,難得一見的花市上有人偷偷地將紙張塞到了他的手中,將他引到了賣奴隸的那邊,之後便得知了武叔叔身亡的事情。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蓮花花印的主人是誰,後來才知道這名主人竟然是翔宇的太子殿下,然後又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沒想到這一來竟然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
即使不去確定一下,藍幕羽也知道死的那幾個人一定就是簡明玉的手下,後來被他留在這邊的人中的幾個,而且是留在海城的人。
每一個大的城鎮他都留有五個人,既然找見了五具死屍,那也就是說他安排在海城的人已經全部被拔掉了,邀涵的人……看樣子是自己低估他們了。
既然他們能殺掉海城的所有人,藍幕羽並不懷疑他也能殺了其它在封雲山以北的人,只是他不知道殺戮會在什麼時候開始,只是這個時候想要將這邊的人完全抽回來是不太可能的了,唯一的希望也就是希望洛玄他們能夠暫時穩住邀涵的人吧。
他在懷中摸了一下,將懷中的四枚玉佩取了出來,在暗淡的光線下面古玉散發著溫潤的光芒,即使不確定自己這次到神雪山那邊會有什麼收穫,但是他有一種奇異的直覺,知道在神雪山那邊還藏著一路人馬,說不定能幫得上忙,這個時候……應該也是時候了。
即使他猜錯了,這一次到神雪山那邊去也要將那邊的人牽扯進來,這估計是打破現在局面的唯一辦法,不然他並不懷疑雙方會陷入長時間的拉鋸戰中。
唯一讓他有點不確定的時候,現在手上有四枚玉佩,而他並不覺得在那邊會用到四枚這麼多,如果是一股人馬,一枚玉佩就足夠了,或者是……那邊的信物並不是這四枚玉佩?
緩緩轉著手中的玉佩,藍幕羽微微皺了皺眉,沉吟著沒有其它的動作。
忽然的敲門聲嚇了他一跳,隨即便皺了下眉,將手中的玉佩收回來,緩緩坐在椅子裡面,冷漠道:“閣下這個時候過來是什麼意思?”雪白色的窗紙上面落下一個淡淡的人影,即使沒有看到他的臉,藍幕羽也認出這個人影是誰。
夜風吹過的時候,窗外的人髮絲散在風中,一瞬間竟然有一種陰森的感覺,讓藍幕羽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安,只是強忍著並沒有發作,淡漠地看著門口。
窗外的人似乎也知道這樣僵持下去沒什麼意思,忽然長長地嘆了一聲,呵呵笑了笑,低聲道:“那麼殿下這個時候來這裡有為了什麼?”
藍幕羽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冷漠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我來這邊似乎沒什麼好奇怪的吧?倒是閣下,彌天就要離開的人了,這個時候不睡覺到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