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幕羽唇角動了動,淡淡一笑道:“在漠城晏完全就是個閒人,想不胖都難。”
殤影眸子裡面閃過一絲異樣,長髮如瀑在空中飛揚,寬大的袍袖微揚,牽住了他的手腕,笑道:“看樣子秋玉的事情還是沒有放下。”
藍幕羽抿了下唇,心中激盪,激怒的感覺差一點壓不住,臉色微微一白,語氣淡漠說道:“故人的事情晏不想再談,想必閣下也不想專門揭晏的瘡疤吧。”
殤影忽然扭頭仔細看了他一會兒,莫名地一嘆,眸子微微眯了一下,一邊轉身一邊說道:“我們還是先到裡面再說吧。你緊趕慢趕地過來,應該也累了,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藍幕羽身體一震,心中不由地苦笑,以前他剛剛到馳援的時候眼前的人見到他似乎也這樣說過,他還記得在一片花海里面紫色的袍袖沿著手臂緩緩垂落的時候那種異樣感覺,但是到了現在……攥著自己手腕的手指雖然穩定但是卻涼冰冰的透著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心中莫名地一軟,沒有掙開他的手。
從小徑開始宣諾就沒有說過一句話,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會開口,看著漸行漸遠的兩個人,忽然低聲一嘆,眸子裡面一絲異樣一閃而逝,隨即像是驟然回過神來一般,長長的眼睫緩緩垂落下來,將眸子裡面噴湧的感覺全部壓了下來,再次抬頭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他一貫貴公子懶洋洋的感覺。
殤影說是有事明天再談,藍幕羽千里迢迢這麼快趕過來就確實沒有和他說上幾句話,吃了一點東西,然後舒舒服服地在熱水裡面泡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樣子,爬上床便睡著了。
一直站在門外的兩個人看著青年擁被睡過去,一直沉默的宣諾才開了口,語氣冷淡中帶著一種莫名的譏諷,看都沒有看殤影一眼:“那件事真的要告訴他?”
殤影眸子一閃,淡淡一笑道:“自然是要告訴他的,不然我可沒有說服他的籌碼。”
白袍子的青年忽然扭頭看著他,墨色的眸子清凌凌的似乎不染一絲塵埃,殤影抬頭和他對視,也是一臉淡漠:“我真的弄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麼。”
話音落下,他已經轉過頭去,不再看殤影,茫然的視線落在房間裡面青年帶著淡淡倦意的臉上,聲音極輕:“這些年他在漠城雖然身份低微,而且身體又不怎麼好,但是卻難得的過得算得上安逸,如果不是……我實在不想讓他捲進來。”
殤影也扭頭看著床上的男子,淡淡說道:“既然知道攔不住就不要在這裡廢話。”話音落下,便揮袖揚長而去。宣諾怔怔地看著他,一時間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
一覺睡醒,全身的倦意去了大半,藍幕羽推被坐起的時候才發現外面的太陽竟然和睡覺之前沒有太大變化,微微愣了一愣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門口輕輕一響,宣諾就推門進來,看見床上怔怔出神的藍幕羽,不由地一笑說道:“殿下說你也該醒了。”
他轉身合上門,一邊向床邊走一邊又說道:“你昨天晚上發了燒,現在覺得怎麼樣?”
藍幕羽怔然看著他,伸手摸了摸額頭,淡淡一笑道:“沒什麼事了,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宣諾點了點頭,微微遲疑了一下,輕聲道:“這麼長時間沒吃東西也該餓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你還是起床吧,大廳準備好了飯,等會兒有話和你說。”
藍幕羽點了點頭,墨色的眸子掃了他一眼,也並不避諱起身下了床。
用過飯,藍幕羽跟著宣諾往另外一間客房走的時候怔了一下,逍遙谷是師父住的地方,所以即使現在谷裡面只有殤影,他也只是住在客房裡面。
不過他奇怪的是殤影怎麼會想在臥室裡面見自己,逍遙谷這麼大能談事情的地方多了去了,總不會是這段時間沒過來那間客房挖了密室了吧?
轉過一當屏風便是這間不大但是精緻的客房的臥室,一直悶不吭聲往前走的宣諾卻是停了下來,遲疑地頓了一下,扭頭看著他低聲說道:“過會你看到什麼不要吃驚。”
藍幕羽聽得莫名其妙,疑惑地看了看他,搖了搖頭,沒有出聲。
宣諾依舊遲疑,屏風後面卻傳來人聲,帶著微微的低啞,明顯的中氣不足:“進來吧。”
宣諾遲疑了一下,一聲長嘆,終於轉到了屏風的另一面。
看到床上躺著的人,藍幕羽驀地瞪大了眸子,一時間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且也明白宣諾剛才的遲疑所謂那般,腳下微微一滯,唇角動了動才艱難地說出話來:“你怎麼會……”
躺在床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