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會留在宮中,我有幾條命也不夠那位主子惦記著。”悔哉嘆口氣,“恐怕郢輕什麼都不知道,每日吃喝沒在意過,這麼快就撐不住了。”
“特別沒趣。你們就該像我當初那樣,從一知道飯裡有藥就摔碗,連著摔上它十幾二十天,看誰還敢欺負。”
這事是他進宮之前了,那時樊煌剛登基,那位主子雖然還沒鬥到明面上,但也使了陰招,公子凡音不是肯受欺負的人,連著摔了十五天的碗,凡不是皇上賞賜的一概不吃,那姿態,彷彿整個後宮都是他的一樣。別說按著他灌,敢說一句對他不敬的,不管哪位娘娘的奴才,捆著就打,一頓夾槍夾棍能罵半個時辰以上,只要不打死,樊煌一概睜隻眼閉隻眼裝不知道。凡音是真的有那潑辣勁,他不如,他受詩書禮樂教化太多,罵不出口。
“那是他新登基,需要你壓過後宮風頭,後來時局不同了,我不能這麼辦。”他不能,他一開始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及至安昌提醒他了,他才試著跟樊煌說,樊煌說以後大不了朕用的飯同時給你一份,和樊襄那個大不了以後不種花了的語氣一模一樣。堅持不過幾個月,那位娘娘施加壓力,這邊頂不住了也就作罷,他是自己小心注意著,到最後只好吃花解毒,可郢輕呢?
那個單薄孩子,無依無靠,他知道怎麼防著後宮的人,知道怎麼處事麼?
他不知道,所以不過這麼短的時間,他已經不行了。
又一個了,這是第三個,樊煌啊樊煌,究竟哪個是你真愛過的?你不是不愛,只是碰巧哪個都愛罷了。
“後來的時局如何?我只陪了他個開頭,我究竟比你們都愛惜自個的命,控制不住場面了就走。”“帶走了許多顆珍貴珠子。”“那是我該得的,還要買通燒屍首的,到最後沒剩幾個。前半生基業就掙下個青樓,還被砸了,可惜,可惜。”
“我陪他過了最難的時候,他把我送給了別人。”
“送給了王爺?”凡音挑著眉,“這不是好事麼。你非要陪他在宮中熬什麼,你又不能生育……可別跟我說什麼你愛他,愛他不如愛小爺我,他會用花言巧語哄你我也會。”
☆、凡事皆笑音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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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皆笑音 五
船孃把船靠在岸邊,凡音先跳上去,然後拉著悔哉也上來,鑽進船屋裡一眼就看見正對面郢輕蜷著身子躺在榻上,背後是個仕女屏風,樊煌坐在他旁邊用手指逗他玩。
郢輕聽見響聲抬頭去看,他凡音哥哥正一步步朝他走來。
“凡音哥哥,公子。”郢輕撐起身子,臉上是純粹的興奮,“你們來看郢輕了。”
樊煌架起郢輕肩膀把他摟在懷裡,“朕在這裡陪你們還是出去,郢輕自己跟他們聊聊?”
郢輕微微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外掙,悔哉偏過頭去,凡音饒有興致的看著榻上兩個人。樊煌笑了一聲,“也好,你們聊,朕待會再來。”
他們四個人現在就湊在一處,未免太尷尬了些。
皇上揹著手出去了,悔哉是第一個跑到榻邊扶起郢輕檢視的,凡音那個人,在這船屋裡左看看右看看,這邊悔哉和郢輕都已經要掉淚了,他還在那裡無所事事。
“我走後你怎樣?”悔哉擦著郢輕臉上的淚,“他對你好不好。”
“皇上喜歡的終究只有公子一個,郢輕一直都知道,不過從前他不肯花一點心思,現在也這樣寵郢輕了,郢輕知足了。”郢輕流著淚笑著,“可惜沒有這個福氣。一進五月就疲沓,今年的荷花恐怕不能陪公子看了……”
“哎呦,瞧你們悲的。”凡音拿著個香爐在手裡顛著四下翻看,“婦人之仁。”
“凡音哥哥是特地進宮來看郢輕的麼,還是跟著公子一起來的?”郢輕勉強作正了身子,“去年還說好了要跟著凡音哥哥一起做生意,轉眼竟成了現在的狀況,凡音哥哥會生氣麼,郢輕說話不算數。”
“不是因為那個不成氣候的你會被牽扯進來?”凡音始終不來郢輕跟前,自己挑張椅子坐下,“我說怎麼這麼久了都還沒回音,原來又給困住了。我現在那裡生意好著呢,原來說好給你留的股份不給你了,誰叫你一直沒動靜。”凡音噼裡啪啦說了好長一段,說的郢輕有點著急,“不是郢輕不想去,只是一時脫不開身,等我病好了,我一定……”
“你一定什麼,一定離開皇宮?那你現在就跟我走,我給你治病。”
“我不走,郢輕已經知足了,除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