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4)

程茜望著柳靈犀怒不可遏的模樣,下意識的抬起手摸了摸耳朵。

此時聶隼卻轉回了頭,俊挺的臉上掛著一抹傲笑,「你能控制他,卻不能控制我!」程茜聞言,在心中偷偷給聶隼豎起大拇指。

柳靈犀斂下眼睫,翹長濃密的睫毛如蝶翅般輕輕撲動,在眼瞼下方形成一道陰影,絳唇揚起一個十分動人卻也十分冷酷的角度,「這世道上,總有些人不信邪啊?」玉指再度撫上纏於腰際的兵器。

程茜一個激靈,捉住聶隼的胳膊,臉色誠懇道:「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性命交關的時刻,技不如人,可別逞匹夫之勇。

「你怕她?」聶隼眯起眼。

「我怕你脖子沒狂華硬。」

「你擔心我?」

「我擔心你脖子沒狂華硬。」

「你不想我死?」

「是呀。因為你的脖子絕對沒狂華硬。」

「……」聶隼投降。

柳靈犀看聶隼服弱,鳳眸一吊,笑的叫一個得意,「知道我狂華的厲害就好!」語罷,腰上頓時銀光大盛,眾人定睛一看,竟是那把狂華在響應主人的稱讚,程茜想,若是狂華有尾巴,此刻一定翹得比天高。

「走了!」柳靈犀見事情圓滿了,便一聲令下,領著程茜走人。

聶隼望著一下子少了四人、變得有些空虛的內室,臉色難看的很。姜虹不曉得自己該走該留,便硬著頭皮望向自家寨主,正巧碰上聶隼陰沉的目光掃來,姜虹嚥了口唾沫,拔腿就往外走。

*

從蟠龍山下來,今日已是太陽第二次升起。

程茜隔著窗欞向外頭看去,一臉百無聊賴。

因為自個兒孃親與他許久不見,便決定在常槐縣待上一陣子,打算與他好好敘舊。其實美其名說是敘舊,可說穿了那叫就近監視,程茜想,若他不是身為一方縣令,他想他會讓他那手段雷厲的娘軟禁起來,但是,看到在院子裡徘徊的程胤,他覺得他也跟被軟禁差不多了。

昨日跟今早不管他走到哪,程胤就跟到哪兒,雖都保持在三尺外的距離,但身旁有個人跟著,怎麼說也不大自在。其實他身為一個富家子弟,走到哪裡自然都會有家丁跟著,但程胤這種與監視無異的跟,實在讓他生出了一種自己成了籠中鳥、檻中猿的無力感。

他忽然恨起吳朝松生前的種種惡行,若不是他,百姓也不會將衙門視為敝屣,導致他努力了好些日子,衙門依舊門可羅雀,而他那個娘,說要與他敘舊,昨日才與他敘了一個時辰就不見蹤影。

果然是個高來高去的一方俠女啊!莫怪他那老爹留不住她。他曾經很羨慕有娘疼的孩子,每當在街上看見母親牽娃娃的景象,他總希望一年中的那三個日子趕快來臨,雖然他娘見到他時不會摸摸他的頭、溫柔地笑著稱讚他長高了,但是能見到面話段家常、坐下來和樂吃頓飯,已經很好了,他不再奢求其它。

其實,與兄長相較下來,明顯可以看出他娘對於兄長的喜愛遠勝於他,不過他也慶幸,他沒讓他娘喜愛,因為光看兄長每個早晨天都未亮就要離開那暖呼呼的被窩,去清冷冷的後院練那絕世劍法,他就明白,愛也是個沉重的扁擔啊!

雖然他覺得,他的肩膀也不是太窄就是。

後來,他爹病逝,他娘再也沒回過這個家,而他娘與他,再也沒了連繫。一下子失去了兩個人,一開始他難以接受,後來日子過著過著,竟然也就漸漸習慣了,就像失去江容,剛開始很痛苦,久了也就接受了他不會再回來的事實。

他是一個,提得起放得下的男人。

不知為何,院子的裡那棵光禿禿的梧桐,變得有些模糊。

程茜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沒那麼大方。

果然騷人墨客傷春悲秋是真的啊……

天冷了,甚麼舊傷都漸漸復發了。

他果然是個敏感纖細的男人啊!

程茜摸摸鼻子,站起身來。一直窩在房裡緬懷過去其實還挺傷神的,他得替自己在這苦境中找找樂子。

所以當於子嫣看到程茜手負背後,施施然而至時並不驚訝。說實在話,她還覺得程茜還來晚了。前日她轉醒時天已向晚,而她也發現自己下了蟠龍寨,被安置在常槐縣內衙裡。

柳靈犀欲阻止自個孩兒與聶隼來往,她雖不知其中曲折,可女人的心思一向細膩敏感,多半也能猜出,這個叫程茜的青年,與聶隼似乎有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而程茜一走進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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