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以前一樣迂腐固執是嗎?”聽打探訊息的手下說他現下是契丹遺族夏侯焰的護衛,他先前已見過夏侯焰,那樣的容貌,難怪連西門獨傲也不禁動心,可是——“你這回倒挑了個好主子,和我這張假面具相比,他不但美,也真實,不會騙你。”酸酸澀澀的滋味噬痛著心,他找了他五年,得到的訊息卻是他緊跟在另一名男子身邊擔當貼身護衛。他嫉妒夏侯焰,嫉妒他怎能得到怵言的忠心與無微不至的照應。
他想要的,苦苦追尋的,怵言一直以躲他避他來回應,而夏侯焰卻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他想要的眷顧。“聽說他是契丹皇子,而我也算是大唐皇子,呵呵,同樣是皇子,你卻不曾想過要留在我身邊護我?”
“公子目不能視。”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雙目失明,你就會留在我身邊?”
怵言回眸怒瞪,那張虛假的絕色隔了五年再見,對他而言已不重要。
易容下的離休、俊秀的真實面孔,才是真正懸在他心上、令他牽掛的。
“不會。”他以易容的裝扮找上他這事已經讓他極度惱火,知道他知情還故意用這張臉諷刺,要他怎麼說出真心話?何況,他怎能說出真心話!
“說的也是。”菱唇冷哼出早習慣的心碎。“你知道嗎?除了你怵言之外,這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人傷得了我。我想你是知道的,所以毫不留情地傷我,無視我找你找了五年所費的心力,毫不留情地傷我,一傷再傷。”
鐵拳握緊在離休看不見的背後,怵言強迫自己開口:“我曾警告過,今生今世別讓我再看見你。”
聞之,離休利劍壓上怵言頸項。“別讓我再從你嘴裡聽見這句話!”費心五年尋覓,得來的竟是這樣的結果!
“鴻翼——西門獨傲和夏侯焰的事難道你不清楚?”
怵言仰首等他使勁動劍,無懼生死。“知道又怎樣?”
“知道還不能讓你想通?讓你承認喜歡我?”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眼前,為什麼他就是死心眼,緊守該死的禮規不放!
“公子是公子,我是我。”
離休無言以對,當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就在離休呆楞之際,怵言忽然空揮一掌推開他,轉身竄出廳堂。
“怵言!”天殺的、該死的!這回絕不讓他逃掉!離休心底暗忖,舉步急追。逃避五年的時間夠了吧!
???離休最後還是追丟了怵言。
輕功較五年前更為精進的怵言,飛快逃出鎮遠府,讓跟在後頭追至夏侯焰所住側院的離休,連瞥見他逃去的方向都來不及。
他只能心有不甘地停在夏侯焰面前,隔著一道敞開的大門再次驚愕於他與漢人不同的容貌。“他去哪兒了?”依照怵言的愚忠性格,定會告訴他這個做主子的。
“走了。”夏侯焰回道,準備合門杜絕一切嘈雜。
“你一定知道他要去哪裡。”
夏侯焰搖頭,“我不知情。”
“騙人!他一定會告訴你的。那該殺千刀的腦子硬得跟石頭沒兩樣,定會告訴你他打算逃到哪裡去!”連他也要騙他,追趕這麼多年,耐性早被他一逃再逃給磨光了,實在沒有多餘心力再等。
他不想等,也不願再追;這一次,他定要得到一個絕對的答案。
今生今世別讓我再看見你!
五年前,他的確把話說絕,但之後卻做了令他無法死心的事,這要他如何甘心放手?他可以坦言承認,也可以再一次把事情做絕,讓他徹徹底底死了這條心,而後自裁離世;不管怎樣,他就是不能再這麼曖昧不明地逃開,不能讓他懸著一顆心,要生不能求生,想死又不甘赴死。五年來懸著這樣的心度日,這樣的痛苦有誰明白?
“不要仗著有鴻翼護你,我離休就不敢對付你。說!他去哪兒了?”
“我真的不知情。”
梭巡過他的神色,離休看出他說的是實話,才緩了口氣,“至少知道他往哪個方向逃吧?”只見一張絕麗的容顏沮喪垮下。“我看不見,無法告知。”頓了會兒,夏侯焰又嘆道:“何苦再追?怵言定是不願被你找到才會逃離,你又何苦相逼。”
“你什麼都不知道,自然說得輕鬆!”令鴻翼動情,又得到怵言細心照料,他哪能懂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難道我就不該追回我的男人?”他只要他,也只想要他一個!他會逼迫、會苦苦追尋,也是被怵言的曖昧不明逼的,他何嘗願意如此?找到、失去,再找到、再失去,這種折磨就算是男人也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