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吵翻了天。
“咯”的一聲,楚遠晴往茶桌上扔了塊碎銀,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他的下一個目的地是武當山。
三天前。
落星堂中。
兩條人影交錯而過,燕秋橫身形急旋,掌中劍如驚濤拍岸般向對手席捲而去,楚遠晴倒縱七尺;依然可以感到劍氣鋪天蓋地的湧來。
這是一場生死之戰,但絕對公平。
楚遠晴很清楚的向燕秋橫下了戰書,沒有絲毫隱瞞,他告訴燕秋橫自己的來意就是取他的性命,而且他明明白白的寫明瞭自己邀戰的地點就在落星堂總堂。
當夜他如約而至時,諾大廳堂中就只有一個人在。
“我知道你不希望有別人,所以就遣開了所有兄弟,只留我和你作公平一戰。”燕秋橫長劍一挑,聲若龍吟,“還有話嗎?”
“你我都應明白如今你已到了末路窮途,即便我不來,你也已是籠中鳥,網中魚。”楚遠晴素手輕揮“七年前你參與了那場伏擊,但你是唯一一個不屑暗算,正面出手的人,所以我也給你一個機會,出招吧。”
轟然巨震,長劍直沒入柱,劍勢隨即倒轉,合抱的主柱一分為二,怒喝聲中燕秋橫的第一十八式出手,隨著左足急踏,楚遠晴猶如風中落葉,藉著這天地變色的一擊扶搖直上,劍勢就在此時變幻,積聚了所有劍氣的第十九式如同海嘯般壓來,楚遠晴輕吒一聲,他的袖中有微光一閃,這微光似乎立即被怒濤吞沒,但卻破浪而出,正中燕秋橫的眉心。
鮮血自燕秋橫的眉心激射而出,他倒了下去。
楚遠晴一直在等他的第十九式,並沒有使用什麼詭計,擊殺燕秋橫的招式是他苦求而來專破驚濤拍岸十九式的絕殺。這的確是一場以實力論高下的決戰。
“很精彩,”燕秋橫的眼睛逐漸在失去神采,“我敗了。”
“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我想問你一件事。”楚遠晴沒有再說下去,因為燕秋橫已經無法再說話了。
只有兩個人或許知道那個主謀是誰了,楚遠晴告訴自己,他走出大堂,仰望夜空,一顆流星劃破幽暗的天際,如此燦爛,但這輝煌又是如此的轉瞬即逝,自己的未來也許也如同這落星一樣吧。
孟求真走到燕秋橫的屍身旁仔細的檢視他眉心的傷口。
是顧夢衣教楚遠晴怎樣破解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十九式劍法的嗎。也只有天衣劍法才能以至柔克制至剛。
他無聲的笑了,兔死狐悲,現在躺在這裡的人是第四個了,還有三個,段雲錦,自己,還有——孟求真猛的大笑起來,當楚遠晴知道他一直在尋覓的人竟是最信賴的知音時,又會作何感想呢?也許他會發抖,還是拔劍相向?
不過他不會再有那個機會,因為下一個對手將會是武當的段雲錦。
只有孟求真才知道無論是誰都不應該去找這個道士,只有他才知道這些年來段雲錦的變化有多大;或者說功力提升的有多快;多可怕。
還有數不清的事情要做,變數會很多,但的確已經接近自己的目標了,先接手落星堂的勢力,再假武當之手除去尋仇的青年,然後就是面對你,孟求真似乎覺得有些冷,“只是想到你也會讓我這樣,顧夢衣,你帶給我的,我必當加倍奉還。”
5
武當。
一個淵源流長的門派,也是一個神秘莫測的門派。
天下最負盛名的十位劍客中,有五位師出武當或與武當有所淵源,但這五個人的名字中卻沒有段雲錦這三個字。
段雲錦於七年前棄劍,同時放棄的還有競爭武當掌門之位的絕好機會——他是公認最有希望繼承衣缽的弟子之一,而且更有利的是當時似乎連朝中的勢力也比較傾向於讓他接掌武當。
他的師傅常常為此嘆息,但他也明白自己這個弟子的秉性,只要認準了一個理就絕不會回頭。
“隨他去吧,”當段雲錦執意要搬到犯錯弟子思過的後山一個人住下時,他的師傅揮手阻止了一邊苦苦挽留的幾個師兄,可惜武當百年一遇的奇才就此埋沒了。
一晃七年,段雲錦所似乎已經被人遺忘了,直到今天一個年輕人來到被稱為禁地的後山。
山風獵獵,武當之顛。
“你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嗎?”楚遠晴難掩自己心頭的失望,他喃喃的自語,“難道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
在他對面的段雲錦意態閒暇的坐在一塊嶙峋的怪石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千里來此尋仇的青年,他穿著一件很普通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