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在阮汗青乾脆果決的指揮下,聲勢浩蕩地後退或者前進,魏靖恆感到陣陣說不出的心悸,這正是他想看到的,男人如此意氣風發,就像是一幅由自己繪成的雄偉圖畫,不僅賞心悅目並且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成就感。他一直期待這麼一個人,統領百萬雄兵,驅使無數鐵蹄,戰無不勝、所向披靡,替自己打下一個完整的天下,他是獨一無二的。而如今,這個夢想觸手可及,只是很多地方不如人意。阮汗青對他沒有忠誠,也就更談不上愛意。最尷尬的莫過於自己萬般維護他卻又要對他保持戒心。
“再過一天阮將軍就要出征了,不如今晚到朕那敘一敘。”有好多天都沒和他親近了,魏帝想得緊,阮汗青在的這段時間,晚上他從沒有招人侍寢,儘管對方並不在乎他的私生活如何糜爛,但他還是剋制住了性慾,結果落得個孤枕難眠。
阮汗青充耳不聞,專心致志地注意著場上的狀況,哪管對方為了求得一夜春宵而近乎低聲下氣。
最後天子仍是獨自一人回到了寢宮,氣鼓鼓的。正好丞相找他有事相商,見他如此便詢問原因,於是他把阮汗青不給他面子的事說了,張宇也知道皇帝是個並不把喜怒哀樂放在臉上的人,心胸足夠開闊,阮汗青經常惹他不快,他也沒怎麼抱怨,然而男人對於他來說跟別人並不一樣,因此心裡這才有了塊壘。
“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儘管說。”
張宇道:“俗話說,一種米養百種人。大多數人普普通通,只求安安穩穩地過一生,性格沒有特別之處,自然就沒有什麼作為。而有一種人,生性孤傲,極不好接觸:國君不得而友,天子不得為臣。論性子,的確讓人頭疼,論才德,卻是千年難遇:大者定天下,其次定一國。他們心中沒有中庸之道,沒有聖賢之書:義不臣乎天子,不友乎諸侯,得意則不慚為人君,不得意則不肯為人臣便是這群人的真實寫照。而阮汗青正是這種人,所以說陛下不能以看待常人的準則來看待他。”
聽丞相這麼說,天子茅塞頓開,有過人之處必有討厭之處,無可厚非,上天必定會想辦法中和集合在一個人身上的完美。“丞相這話,可謂一語點醒夢中人。朕明白了。”
後來他們又談到在朝堂上如日中天的太尉曹仁,魏帝頻頻冷笑:“他折騰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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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調教生子)89
阮汗青出征的那天,文武百官都來了,天子親自相送,一個從三品的將軍能享受如此大禮,他在天子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可男人並不在乎這頂級的虛榮,把熱情的臣子和穩重的皇帝拋在身後。魏靖恆有些尷尬,哪個將軍在這種情形下不是感激涕零,對他這個天子又跪又拜的?也只有他恨不得連頭都不回,打馬即走。他壓抑住心頭的不快,手持金盃,上前敬酒。阮汗青還算不太過分,伸手接了,但眼神落在遠處,不與他接觸。
按慣例做皇帝的要說些場面畫,比如此途兇險什麼什麼的,如此隆重的送行一是給主帥打氣,二是讓主帥有身負重任之感,在沙場上才不會掉以輕心。然而這招對阮汗青沒什麼用處,就像丞相所說,不管他有沒傷害過他,他都不會臣服在他的權威之下,同樣,不管自己是否前來送行,亦不影響他對待勝負的態度和決心。
阮汗青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陽光照著他淡漠的表情,竟顯得有幾分令人心動的冷峻。 魏帝伸出手,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頓,然後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保重。”雖說勉勵出征的主帥是天子的職責,這一聲‘保重’卻帶著特殊的感情,而不是一個空洞無物的形式。
阮汗青並不急於折斷他伸出的橄欖枝,在宮裡幾年,他也明白光是意氣用事並不能改變自己的處境,當碰見那個白衣人時他發現了復仇的契機,只是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他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這期間不能離皇帝太遠也不能太近。
在阮汗青轉身的那一剎那,魏帝心中湧出一股濃濃的不捨,他很想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扯進懷裡,在他唇邊印上深深的一吻,這才是他們之間應有的告別儀式。只可惜在天下人的面前,他只能是臣,他只能是君。雖然這種衝動在大臣的注目禮中轉瞬即逝,但心中的遺憾仍是不減。魏帝目送他率領軍隊緩緩走遠,直至不見,才轉回頭,心事重重地望著天。
晉國的三十萬主力在李烈大軍的衝擊下土崩瓦解,只剩下五萬殘兵敗將,全部歸攏於盟友越國,越國雖然沒有晉國那樣的兵力,但是越國有三位將領,在天下排得上名次的武將中絕對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