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就是透過聯姻。
說實在的,當初知道這孩子有這樣的打算的時候,他真是嚇了一跳,因為這樣會徹底的毀了贑仁在公家貴族之中的位置,搞不好,會變成眾叛親離的處境,最嚴重的後果便是大臣們私下裡和鎌倉方面勾結,將贑仁從天皇之座上拉下來。只是,他沒有想到,明裡在向將軍大人示好之後,這位小天皇居然依舊以這樣的方式來私下拉攏右大臣……
這一著“假道伐虢”的確是做得巧妙至極……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個“老師”,現在真是有些懷念三年前那個尚且顯得稚嫩的孩子……
不過,成長,總歸是要以一些東西作為代價不是嗎?
呵……舉心動念無不是惡,無不是罪啊……
作者有話要說:飛鳥井.催馬樂
且當它是那夜裡贑仁聽見的那一首吧……
第七十一章
到正月末的時候,幕府將軍依舊是沒有回到京都,只是讓上杉定春將入宮的女子名單從肥後國送了回來。也僅僅是在贑仁確認了名單後的半月內,禁中的女官也悉數的換做了那些名單上的女子,同時為了平息公卿們的不滿,也有貴族之女入內,只是那人數較之少了些。
典內侍奉命成為調教新進女官們的人,數日接觸下來,她將那些少女中姿色上等,且學識淵博的送去做了負責清涼殿的女官,說白也就是從這些人中間讓小天皇自己選擇幾個順眼的作為最後的人選,其他的則是負責其他宮殿。
只是對於典內侍來說,就算她這般的將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卻是有一件讓她覺得放心不下,那便是小天皇很少正眼看這些她特意送去的女官們,每天只是依舊批奏摺,召見大臣,以及和侯昱先生下棋,甚至連逛庭院的時間都少。
其實,這原本不是贑仁樂意這樣,只是他有些不自在那些女子總是要找一些理由僅僅進出清涼殿多次,如果只是這樣倒還好了,偏偏就連他得空去內廷散步的時候,也會發現女官們不是躲在假山後,便是隱匿在渡廊的拐角處看著。
每每當他被這些無處不在的女人弄得煩悶,便說給侯昱聽。只是這侯昱不單單只是聽著樂,少不了打趣兒說這是好兆頭,隔不了幾日也許就能有子嗣的話來,讓他聽了不免得覺得氣悶。
索性那位似乎隨時都盯著自己的將軍大人這段時間不在京都,所以贑仁多了些隔三差五的去探望右大臣,一來為了更加映襯自己真是把對方當做自己人的話,二來也是為了避開這些女人。
不過,每次私訪,談及的不過是詩詞歌賦,抑或者玩俳諧牌和漢詩牌的百人一首的遊戲,甚少提及宮內抑或者朝堂之事,這倒是令贑仁倍感的親切,不面得令他每次去的時候,時間也越發的留得長了。
對於他頻頻的造訪,桃若夫人自然是高興的,鷹司信輔最初有些擔心,但是在得知侯昱疏通了負責小天皇起居的典內侍之後,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有一個人不高興。
霞染說不上自己究竟不喜歡他哪一點。
因為原本就不喜歡這些公卿子弟?抑或者是自己原本也不喜歡母親說的這門親事?更或許是因為弟弟的事?
弟弟七夜,時年也是十六歲,正和眼前這個藤原公子同歲。按照公卿徐位的制度,出了大學寮之後便可以得個四位公卿的虛職,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被鷹司信輔送去做了六位官職的近侍。
對於父親的做法,霞染是同意的。雖說她不過是個女人,因為她知道而今的年輕公卿貴族皆是些虛有其表,只會誇誇其談的主兒。
只是似乎把他和那些公卿子弟混在一起又有些不對,她記得他談吐的不俗,溫文爾雅,謙謙君子,似水如玉;她記得他在對和歌的時候寫下的那樣華美的句子,彷彿四季就綻放在他的詞句中;甚至是在自己用充滿排斥的情緒看著對方的時候,他也只是那樣恬靜溫和的笑著,並還以最禮貌的回禮。
這樣的男子?是真的來求父親謀求一個職位的?連侯昱先生那樣的博學之士也是他的朋友?
她不能確定……
心裡胡亂揣測著,手裡的箭不覺中便已飛了出去,在她身邊的侍女不免得驚叫了起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侯昱早已經看著栽在贑仁身邊的羽箭抹了幾把冷汗了。
“公主真是好身手呢!”侯昱笑著拉過了身邊的贑仁道,生怕霞染再脫靶,傷到自己倒沒什麼,只是身邊的這位小天皇可是一點差漏都不能有。
對於侯昱的調侃,霞染不免覺得有些尷尬。再看贑仁,對方那一語不發的態度更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