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2 / 4)

小說:室町物語 作者:蝴蝶的出走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 …

在樂聲中登上那個原木建成的舞臺的是一個身著淺紫色女能裝束,頭戴前天冠,面上覆著女能面具,手握松雲紋彩金扇的人,當他在舞臺上對著御座上的人行完禮之後,樂聲也停了下來。

臺下的樂師開始敲打著能樂的梆子,隨著拍子聲,龍笛聲響起,而後是小太鼓,合著這樂聲,女能開始輕繞紙扇,開始舞蹈起來。整個舞蹈緩慢優雅,配著那樂聲更是顯得古樸又肅穆。

若說之前的唐樂是歡快激昂的,那麼眼下的女能舞卻是另一種情緒,那是一種“閒寂”和“冷默”,近似於枯淡的美。就好似櫻花在有過三重櫻,七重櫻,滿開,花吹雪,葉櫻的燦爛之後,還有隻剩一樹枯枝的樹幹,而鎮花祭也是如此,唐樂之後,能樂的開演則是代表□已經從詠物轉向了哀嘆的基調。

臺下的樂師擊打著樂器,重複著那細膩的吟詠唱詞:我孤獨寂寞,似一葦飄零,曾與溪水相約,誓隨之而去,舞者則是用最簡單直白的動作表達著對春花凋零的依依不捨。

櫻花之拂曉,櫻花之遲暮,在何時何時?

於無時之空間,感銘花韻,忘懷生死,於“幽玄”之美中,獲得自由,令人頓悟。

一瞬間,平心靜氣,讓生命凝練,時間遲誤,落花不落,飛雪不動。

只願春逝之即,死於花之下,於釋迦涅槃望月日……

看著那紅唇齒黑,額臥雙眉,似笑非笑的女能面具,贑仁不知道為何突然沒有來由的擁有了一種殺伐如花的心境,而且它竟如落櫻一般,一時紛紛,似雲流水,如花吹雪,穿透了一瞬間,此在即永恆,當下,一瞬以外無他,一瞬,一瞬的重疊,便是一生……

舞蹈在淺嘗輒止中結束,如同清水一般,似若無味,卻又回味悠長,在女能舞者退下之後,所有的人均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彷彿如同遁入了佛家的“空”界之中了。

這或者就是夜叉說的 ,能令鬼開花入空的東西吧……足利異熾手執酒杯看著那空空如也的舞臺若有所思。

少頃,天皇微微挪動了身子,問著身邊的男人:“這個舞是什麼?”

“舞名《蝴蝶》,將盛開飄落的櫻花看似蝴蝶的舞蹈。”

“跳舞的那是?”

“是前任觀世座大夫觀阿彌的兒子,小名‘鬼夜叉’的藤若世阿彌。”

“朕記得以前曾經有機會見過他父親的表演,很是幽玄。將軍可否將他叫上來,讓朕見見。”

“一個藝能之人,本是登不得廳堂,既然聖駕有想見他的意思,我自然只有從命了。”說著,足利異熾喚過在臺下候著的小童,吩咐他將世阿彌喚來。

小童去了不一會兒,世阿彌便從渡廊的一頭款款而來,他已經換下了女能的裝束,身著蒼色的僧袍,外面披了一件秋色的百衲衣。當他來到御座前,跪拜院駕的時候,天皇注意到他好似一個女子一般,身形嬌小,面容姣好,且嗓音柔媚如同“七色”。

“你長得不太像你的父親。”天皇看著他道。

“天皇陛下見過家父嗎?”世阿彌說著,眼眸低垂。這是規矩之一,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平日是沒有什麼機會可以見到天皇,所以在面對上殿的時候,他不能以目光直視之。

“多年前有幸見過一次,你父親表演的猿樂讓朕印象很深,不過好像你的演出套路和你父親有所出入。”

“迴天皇陛下,正是如此。”

“不過你的倒是別有一番情趣,看上去更有一番禪意在其中。”

“承蒙天皇陛下的誇讚,世阿彌愧不敢當。”

“太過謙虛了,舞蹈很美。之前聽說你好像也精通各類樂器,尤擅琵琶。正好,朕今日來的時候,帶了一把正倉院裡的藏品,如果你彈得好的話,這琵琶就給你了。”

說完,他身邊的牟內侍從一旁的一個琵琶袋中取出了一把琵琶,琵琶頸窄腹扁呈梨狀,以花櫚木鑄成,四弦、四柱,用撥子彈奏的撥面上繪著唐風山水,而琵琶的背面則是唐紋鳳藻。

牟內侍將琵琶遞到世阿彌的面前,世阿彌卻只是以額觸地,而不敢接過琵琶,天皇笑著問他,這是何故,他回答道:“這是從以前的遣唐使從唐土帶回來的鏍鈿琵琶,是歷代天皇的心愛之物,亦是正倉院的寶貝,不是我該拿的東西。”

聽他如此一說,天皇笑道:“無妨,無妨,這東西本來也是放在正倉院當作了存貨,不過今日有這個機會拿出來罷了,如果真的你能再讓它響起那玄妙之樂,那你更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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