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遠離禁中了,而當自己的企圖已經被這個男人看穿的時候,任何偽裝和庇護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意義,迎面而上便是最有效的自衛方式。
所以,今天,他會一個人去,而不是需要其他人的陪同。
他抓住葵姬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輕吻了一下:“我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足利異熾站在正殿內,聽見裡面響起腳步聲,轉過頭看著那方用來作為隔斷的竹簾。
只見竹簾被高高的挑起,少年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他身著月白色的藤花暗紋直衣,配著淺紫色的指貫褲,漂亮的黑髮用同色的髮帶束著,手上則是那把他經常握著的撒金蝙蝠扇。
見他看著自己,贑仁道:“將軍大人,出發吧。”
足利異熾微微的欠了欠身,轉身朝殿外走去,贑仁則是緊隨其後,葵姬看著這兩個人離去,心裡卻是有說不出的不安。
來到御駕所,贑仁看到這裡只停了一輛牛車,這便是意味著,自己要和這個男人同乘一輛車。鑑於那個男人以前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眼前的情況讓他有些稍稍的遲疑,只是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將他攔腰抱起,扔進了牛車。
“你!!!”他的話剛出口,就被男人隨後坐進來的身體給壓了回去。
敲了敲牛車的格板,外面的小童將牛套上了車後,揮了揮手中的短鞭,出發了。
此時已是接近傍晚,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在走了一段路之後,道路上的人基本已經沒有了蹤影,而車內則是從御所裡出來到現在都是異常的安靜。
他能聽見那個男人的呼吸聲,平穩的,一絲不亂,也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有些急促,還有些微亂。
那個男人也一定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安……這樣的想法讓贑仁的手心開始有些發汗,他甚至覺得在自己身上有些燥熱不安。
他並不是害怕和這個男人單獨相處,而是在這樣的狹小的空間裡,這個男人特有的氣息都瀰漫在其中,這讓他十分的不自在。
而且,他無法預料這個男人會對自己做什麼……
他害怕他用他的氣息來壓制自己,然後用幾乎是可以奪走他呼吸的嘴來親吻……
突然,男人的身子動了一下,他有些慌亂的往後靠了靠,男人笑了一下,卻只是伸手將牛車上的窗簾微微的掛起了一個角,讓車外的空氣流了進來,然後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新鮮的空氣讓贑仁覺得那種莫名其妙的燥熱感漸漸的冷卻了一下,但是因為對方是那樣的一個男人,即使是這樣,他依然正襟危坐,精神處於高度警覺狀態。
足利異熾斜眼看著他繃得有些僵硬的身體,心裡暗暗的發笑,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如果自己真要做什麼,這位親王殿下是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雖然他有著同齡孩子沒有的過人智慧,但是他終究還是個孩子,做任何事,依舊是顧前卻又顧不了後……
不過,假以時日,他必定能成長為讓自己最難以應付的敵手,所以在這之前,要將他的尚未豐滿的羽翼折斷,然後用鏈子鎖在籠子裡。
因為困獸之鬥,往往持續不了太長的時間……
牛車駛進了花之御所,在最靠近正殿的渡廊前停了下來,足利異熾先下了車,然後站在車旁將他扶了下來。
贑仁再次環視著這個地方,一如上次來的時候那樣富麗堂皇,這讓他開始有些憂心義嗣,金閣寺雖然是前任將軍的養老之所,但是因為那裡已經有些年頭沒人住,義嗣一個人在那裡是否會有什麼不妥。
男人在扶他下車之後,並沒有丟手的意思,見他略有所思,他一把將他拽進自己的懷裡,捏著他的下巴問道:“親王殿下,您在想什麼?”
贑仁用手中的扇子撥開了他的手,回道:“我在想,今天晚上的能劇,究竟是什麼樣內容。”
足利異熾笑著鬆開了他,意味深長的道:“是您感興趣的內容。”
“是嗎?真是令人期待。”贑仁說完,徑直往殿內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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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依舊是在上次行幸的地方觀看能劇,四周依舊是用篝火將整個庭院照得燈火通明,只是臺子又換做了別的,臨時從渡廊的另外一頭搭了一個渡橋到舞臺上,舞臺上也做了繪製著松樹和山的木質背景,樂師們也不是在舞臺下,而是換到了舞臺上。
擺放御座的正殿內的兩側偏殿都用紙門隔了起來,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