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過了另一桶水:“還是我們來吧。”
老人笑著道:“兩位可是遊玩的客人啊,卻來幫著我這個老婆子做粗活,這讓老婆子怎麼過意的去。”
“若不是婆婆你邀我們住你家,今晚我跟四啞可就只有露宿了。”慕清對老人笑道。
“我啊,是一個人在家待著沒個人說話,看到你們時才會邀請你們,這樣,老婆子我至少還有個說話的。”老人說到。
“婆婆,你兒子呢?”四啞問道。
“這水就倒在水缸裡就是了。”進了院子後老人指著廚房道,待到慕清與四啞將水倒進了水缸後老人才道:“我兒子啊……那時候打仗徵兵,一戶一丁,老頭子去的早,就只有我跟兒子相依為命了,我是萬萬不想他去的,可是也敵不過當官的,最後我兒子便戰死在沙場上了。”老人說著嘆了口氣又有些欣慰的道:“隔壁的小群的爹爹為了他家的香火便也上了戰場,讓小群娶妻為他家延續香火,他沒了爹,我沒了兒子,便也就認了他做乾兒子,日子過的也不苦,至少以後還有個人為我墳上燒上一組香燭。”
慕清與四啞便陷入了沉默中。
第二日啟程的時候,小群的媳婦烙了幾張餅給慕清他們當路上的乾糧,馬車再次啟程時,慕清與四啞並排坐在一起,看四啞趕著馬車,道:“四啞,百姓追求的只是安居樂業,有地方住,有東西吃,有衣服穿,便就是幸福,可是啊……那些在高處的人一口一句為了自己國家的安定,與其他國家反生戰爭,受到連累的還是這些討厭戰爭的百姓們。”
“公子……”四啞抿著嘴想了想才道:“可是,人都是自私的。”
慕清便嗤笑道:“是啊,人都是自私的。”也許他所謂的保護國家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地位不受到動搖,才在不斷的掠奪。
馬車行駛進了樹林中,原來已經到了上次經過的樹林,上次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如今這麼看著,這些鬱鬱蔥蔥的樹木倒是生長的高大而且枝繁葉茂。
林冬也是在這樣的樹林中再次出現攔住了慕清他們的馬車,看到林冬時,四啞顯然是愣住了:“冬兒?你怎麼在這裡?”
對於林冬的出現,慕清倒是沒有多大意外,只是沒想到自己父親會那麼快得到自己已經回到雪國的訊息罷了,於是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林冬便單膝跪在地上:“公子,這一次請務必跟冬兒回去。”
原本以為可以很快見到席嶺了……如今看來……慕清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吧。”
車馬一直都行駛的小道,地方偏僻,四啞被這小道顛簸後抱怨著:“這鬼地方……就是打劫的也不會來這裡,我們幹嘛要像做賊似得走這些小道?”
慕清便笑了起來:“爹這麼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林冬點點頭:“老爺也是不想節外生枝,畢竟慕家已經不在了,如今不好引起太多注意。”
馬車在一座山前便停了下來,林冬將馬匹上的韁繩斬斷後道:“下面的路只能步行了。”說著一拍馬兒,便見馬兒邁著悠閒的步伐而去。
一陣輕風吹來,慕清在風中嗅到了爛泥的味道,便看向林冬:“這山中怕是沼澤不少吧。”
林冬點點頭:“所以不會有人敢來這地方,請跟緊冬兒。”
穿梭在樹林中,腳下隨便一處便是腐爛的樹葉堆,慕清笑了起來:“這樣的山林,怕是經久無人,枯枝落葉經過百年以上的時間慢慢沉澱,才有了這些沼澤吧。”
原本以為這山中都是樹林,沒想到跟在林冬身後穿過了這片樹林,跟著一片草叢看見的是一片翠竹林,林冬道:“穿過這草叢,竹林裡便是竹舍了。”
穿過草叢,慕清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當初是自己拒絕了跟冬兒回來,而經過萱寧的事情,慕清更是迷茫,如今一想快見到慕臻,那個養他疼他的父親,自己卻沒有能為他做的,甚至,連自己父親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都不知道……
走近竹林,慢慢那間竹舍便隱約可見,走近後看到的是柵欄圍著的竹舍,賞心悅目,而自己父親就坐在院子裡,對著一盤棋若有所思。
張了張口,喉間像是被什麼堵住一般,只要開口便就是再次相聚後的喜悅。
“爹……”幾乎叫出口時,便紅了眼眶。
慕臻的脊背一僵,轉過頭看向慕清:“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32
與自己父親分隔一年多,慕清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自己父親身上,許是慕臻這一年在這樣清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