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啊,我可以學習啊。
我還不是學會了走臺。
可是這些話我不敢說。
開始跟一起走秀的其他模特說話、打鬧,甚至有時還會跟著他們說一些葷段子。以前就聽說我們鄉下人進了城就會被花花世界給迷了眼睛,人就會變壞;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變壞,但是我知道我變了。
變得不愛回家,變得喜歡跟他們一起去酒吧,變得看到酒就忍不住灌幾口。變得聽到森的聲音不再向以前那樣緊張興奮。
變得每日的生活都是燈紅酒綠。
只是當看到雜誌上面登著森和那位宋家大小姐雙雙參加慈善活動,夫唱婦隨的字眼的時候,心還是痛地喘不過氣來。
眼前一片漆黑。
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一樣。
前天才透過電話,他隻字未提,還說有可能會回來。
我到底應該相信誰。
他還是那些記者?
扶著報攤旁邊的欄杆,站了好一會兒,才覺得眼前有些清明。到了公司,李姐告訴我,今天的走秀把我換掉了。
因為這是一場直播的大型的走秀。
很隆重,也是我參加的最大的一次。
我接到通告的時候,真的很興奮。
天知道我準備了多久,還專門告訴了森,讓他從香港過來看我。
告訴他取消了,他只應了一聲,我問他還來麼,他說不來了。
我很傷心。
油菜花已經沒有一起看了。
為什麼連我的走秀都要剝奪呢。
蹲在廁所的隔間裡正傷心著,忽然聽到了幾個陌生的聲音。
“秦風那傻小子,也配上這種大型的活動,開玩笑。”
“你也別這麼說,他條件很不錯的。”
“再不錯也是個鄉下人,渾身透著一股酸味。”
我縮在隔間裡面,等到他們走遠了才出去。
看著鏡子裡面的那個我。
又高又壯。
眼睛圓圓的。
膽子卻比小姑娘還小。
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爹說的沒錯,我就是個熊包。
鬱悶了,傷心了,隨便找了間酒吧。不知道怎麼的,喝了些酒,沒一會兒,就頭暈乎乎的,有個人過來摸我屁股。
討厭,我的屁股是隨便能摸的麼。
你都沒讓我摸,我不是虧了。
我看向那個摸我屁股的人,是個長得有些流氓的男人,那雙小眼睛不時地透著精光。我趁著酒興,踹了他一腳,其實我的力氣很輕的,我肯定。
男人馬上就變了臉,衝我瞪了兩眼,我好害怕,我總覺得他會從哪裡抽出一把刀出來,一個趔趄就摔了下去,滾了兩圈,然後被一個手臂給扶了起來。
為什麼要扶我起來,為什麼要把我從農村帶出來,帶出來還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這邊,只知道忙生意。
我說要幫忙,就只會說我不懂,我怎麼不懂了,我就知道在他眼裡,我就是個只會扛鋤頭,挑大糞的鄉下人。
誰都看不起我。
公司裡面的人是。
森也是!
我一時委屈,然後就發洩出來了,早就忘記了,這個伸出一手來扶我的只是一個陌生人。他不是他。他不是囧囧囧囧,森。
陌生人沒有推開我,他很禮貌地一直在我旁邊,在我哭完鬧完以後,還問我要不要送我回去。
我這才細細地看了看這個陌生人。他長的很好看,很英俊,我看著他那個被我眼淚鼻涕浸溼的衣袖,有些不好意思。
然後他就帶我去開房了,以前跟公司同事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對這些事有些瞭解的,可是從來沒有想過,哪一天自己也會做這種事。
我記得他們說這個是419。
做完,誰都不負責的那種。
可是,不曉得是不是老天爺在捉弄我,酒店裡前臺放了一本雜誌,那本雜誌正好是我早上看到的那本。
森的臉在那一刻是那般地清晰。
宋家大小姐的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刺眼。
我也跟著笑了,我還在想著為森守身如玉,他說不定哪天一個電話打來,就不要我了。
被進入的那一刻,我有種報復的快感,你不讓我跟別人抱在一起,我現在不止抱了,還跟人家洞房了。
恨不得現在打電話給森,讓他聽聽我的聲音。
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