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只是這次明顯較剛才要清晰很多,好像就是在我耳邊響起的。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卻有些陌生,聽上去異常的沙啞,還很疲憊。
我大大地張著眼,努力想要看清一些什麼,卻是徒勞,只好小心地問道:“森?”
是你麼?
是麼?
為什麼你的聲音變成了這樣。
明明碎如濺玉,就像黃鶯一般,比電視裡面那些唱歌的人的聲音還要好聽,比老家小河的流水聲還要悅耳。怎麼現在感覺跟磨刀子鋸老木頭似的。
還是說森在跟我玩遊戲。
或者。
我眨了眨眼睛,旁邊的這個人不是我的熟人。嘟了一下嘴,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不能輕易暴露自己。
要是森還好,要不是森的話,不定是什麼人口販子,想要把我賣到哪個地方給人家做小媳婦呢。
黑暗中,安靜了一會兒。
靜的讓我有些無措。
慢慢地我能聽到身邊那人的呼吸聲,平緩而有力,很熟悉,也很讓我安心。
心裡一動,正要說話,就聽他開口喊了我一聲:“傻瓜。”
多久多久了,久的讓我忘記了這個傻瓜是在喚我,我就是那個傻瓜。以至於才聽到的這個詞,一下子蹦到耳中,親切的讓我忍不住想要哭。
我一個激靈,不在懷疑,怎麼可能認錯呢,饒是聲音變了,但是森的感覺還是在的,只有他才會這麼喊我。
也只有他會給我這種親切的感覺。
是森。
是他!
森,他就在我身邊。
我嘿嘿的傻笑,這是從知道森會訂婚以來,最開心最輕鬆的時刻;心裡暗暗地告訴自己,既然森好端端地在我邊上,那麼什麼結婚,什麼新郎,什麼不要我,一定都是假的,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是的,都是假的。
不過,為什麼,他的聲音聽上去那麼難過。
想要抱抱他,親親他,跟他好好地說話,只是眼前依舊是黑乎乎的一片,好黑好黑,一點點的光明都沒有,就好像是一塊黑布矇住了眼睛,什麼看不見。
這樣的黑,讓我緊張,讓我窒息,讓我只想緊緊地依靠著森。
無端端地想到了那個夢境,我嚇的縮了縮脖子,顫顫地伸出手,一邊摸索著前方一邊著急地喊著:“森,怎麼不開燈?”
我不喜歡黑。我害怕。
直到此刻,才明白,原來黑暗比老鼠還要可怕,比女人還要可怕,比香港女人還要可怕。
伸出去的手一下被抓住了,那是森的體溫,透過手心脈脈地傳遞過來,給我溫暖,給我力量,給我勇氣。
森沒有說話,我小心地把他的手抓到臉前,用他的手背上慢慢地在臉上摩擦。
依靠著他,心裡開始慢慢地平靜下來。
森的手背有些涼,貼在臉上很舒服;他的手背又很光滑,撫摸著臉的時候感覺很快樂。我怎麼都不覺得厭煩,越來越喜歡,越來越上癮,若是這麼一直牽著他的手撫摸著我的臉,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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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開 卷三 第十五章
小學的時候,老師讓我們寫各自的理想,要我們寫在紙條上,然後裝在瓶子裡面,埋到學校外面的一棵大樹底下。
老師說,等二十年以後,大家一起挖出來看看,理想有沒有實現。
還記得,那天我想了好久好久,直到所有的同學都寫好了,都開始裝瓶子的時候,我還是很猶豫。
最後,終於下定決心。
那個時候的理想,是小小的我經過漫長的思索以後得出的結論,希望做一個泥水匠,能夠把自己家的房子蓋的漂漂亮亮的,讓我的爹我的娘,我的姐姐妹妹弟弟還有我的媳婦孩子住在好看的房子裡面。
只是到底這個理想夭折了。
輟學以後,我繼承了俺爹的衣缽,幹起了農民伯伯的活兒。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扛著鋤頭,掏糞鬆土,整天與黃土地打交道。
那時候,我看著地裡面一顆顆綠油油的菜,想著這要種到什麼時候才能換座大房子呢?
好在,碰到了森。
森曾經酒醉以後問我,是不是她媽媽派我來的。
當然不是,我常常想,森是不是天上的神仙送給我的貴人,我一輩子都要依賴都要深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