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側過頭就看到了在旁邊那一臉笑容的春哥。
心裡比剛才更加發毛了。
這個地方固然很詭異。
可是春哥的笑容更加讓我覺得詭異。
總覺得春哥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不對,要怎麼形容呢?
對,那是一種帶春的笑容!
春哥——李銀春,跟我一塊工作的,比我大三歲,所以他讓我管他叫哥,已經在廠裡呆了有半年多了。
大概因為都是外地的,而且年紀也相差不大(廠子裡面做我們這活的大抵都是比我們大),巧的是分到的宿舍我跟他是上下鋪,所以我們兩個很投緣。
搬了一個下午的空調,我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很酸,好在以前農忙的時候也會這樣,躺一躺第二天就好了,本來想著直接回宿舍睡覺去。
不過春哥說累了一天了,正好昨兒個發的工資,請我去外面耍耍。
耍耍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不過看著春哥滿面春風的樣子,我猜著大約應該是個好玩的地方。於是,我們兩個人就來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方。
一個讓我有種冷風拂面的錯覺讓我覺得四處透著詭異的地方……
這是馬路邊上的一排的小矮房子,從外面遙遠地望去可以看到一片紅光。走近看才知道那是每個房間裡面透出的光是紅色的。
春哥領我來的這個房間很熱,剛進房間的時候我甚至覺得好像一下子從春天來到了夏天,裡面有三個女的。
一個站著,穿著一件大紅色的汗衫,衣服緊緊貼著身子,領口很大,從脖子開就露出了白花花的一大片,大半個胸脯露在外面,讓我一下子臉鬧個通紅。
另外的兩個我也不敢看了。
我有些忐忑,有些不安,總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蟲子爬過一樣,很不舒服。
頭也在紅紅的燈光中開始眩暈了。
然後肩膀上就捱了一記,然後就清醒了一些。
春哥見我看他,兩撇濃眉向上一揚,笑容又深了一些:“你小子傻了吧。”
我稍微往後縮了縮,正想問清楚,就被春哥搭著肩膀往前使勁推了推。
伴隨著一股濃烈的香味,聞不出是什麼味道,總之香的讓人有些想吐,剛剛還坐著的一個女人站了起來,模樣還沒有看清楚,就見她整個人都依偎到了春哥的身上,兩個人緊的跟貼大餅似的,軟軟的細細的帶著口音的聲音從女人的嘴裡飄了出來:“喲,我說春哥啊,你個死鬼有大半個月沒來了吧,我當你又勾搭上別的相好了。”
“哪能呢,上個禮拜咱不還松褲帶、滾傳單嘛。這不剛領了工資又過來了嘛,小麗啊,你可太沒良心了,好歹我大半個月的花銷可都是花你身上了。”
“呸呸呸,誰不知道你一個月千把來塊啊,老孃我陪一次五十,你到說說看,你找過我幾次。”
“我這不是天天夢裡找你的。”
“滾你丫的,怎麼剛領工資今天做個全套如何?”
“隨你,哦,這是我兄弟,帶他過來見識見識。”
春哥說著又把我往前推了推。
“我說哪來的帥哥呢,看這人高馬大的,那地方一定跟個棒槌一樣吧。”女人一邊說一邊伸過手,我不知道她想幹什麼,總之絕對不是想跟我握手。
然後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情況下,我發現我的小弟弟被捏到了。
“你!”原本就燙的臉估計現在可以煮熟雞蛋了。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可是這個地方,是俺媳婦才能摸的,只有森才能碰。
“看樣子跟個雛兒似的,春哥,你這兄弟不是被你拐來的吧。”
“我哪有這本事,好了,辦事辦事,我老二可癢癢了。”
“呸,瞧你那猴急樣。”
“那還不是怕你小妹妹急。”春哥又拍拍我的肩膀,“小秦,使勁地幹,出力地幹,到了這裡,咱就是皇帝。”
“春哥。”我呼喊著,可惜春哥的身子早就飄到了裡面的一間小房間裡了。隨著門砰的一聲關上,我感覺頭頂懸著的那盞紅色的燈都跟著晃動了幾下。
一下子安靜了。
安靜當中加著哼哼唧唧的聲音。
我就是再沒有見過世面,此時此地,也知道這裡就是香港電視劇裡面的紅燈區。
就是所謂的雞窩。
眼前赫然出現了電視劇常有的鏡頭,一隊警察衝了進來,然後說:“不許動,掃黃!”
天啊,不要啊。
我來不及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