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的,那副對子總在腦海裡出現。
“睡草屋閉戶演字,臥腳塌弄笛聲騰。”
好怪……
“耍什麼鬼花樣?”江離問道。
“用你的家鄉話,河南方言念一念。”文淵說。
江離仔細思量,突然睜開眼:“誰操/我屁股眼子,我叫他弄得生疼!”
文淵哈哈大笑:“然也然也。”
江離也樂了,只覺今生有這寶貝陪伴,做神仙也不如。
“橫批呢,河南話念沒其他意思啊。”
“倒過來唸呢。”
“明天重幹!”
江離暈了。
33算命
五一長假過後;文淵、江離不再和小雅、嫣嫣兩口子走那麼近了,適應了上海的生活環境,也該適當保持點距離。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必廢話,彼此心照不宣。“她們有她們的浪漫,我們有我們的激情”,為了兌現這句話;兩人越發細緻地經營感情生活。文淵有次對江離說:“這人啊,活在世上;應該時刻保持一顆商業的心、一顆哲學的心和一顆文藝的心。”江離註解:“經濟基礎、理性和感性。”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攤上這樣的老公還有啥好說的;文淵深深為此感到慶幸。
隨著非典役情消退,上海的都市活力逐漸恢復元氣。江離在百忙之中不忘帶文淵徜徉各種文娛活動,博物館、圖書館、書畫藝術展、古典音樂會、歌星演唱會、電影院、話劇團、咖啡館……安排得滿滿當當。某日江離連哄帶騙鼓搗去聽崑曲,文淵原以為他有戲曲鑑賞細胞,豈料和自己一樣,整一個二傻子,臺上咦呀哇啦,臺下口吐白沫。這逼裝的,鼠竄。
文淵對待工作態度嚴謹,對待社交把握分寸,對待生活卻是超級自由散漫,天生五穀不分四體不勤,奇懶無比,或許腦力勞動者都這德性。不過賦閒在家,再怎麼懶也不能懶到生蛆,各般家務活雖然幹得質量欠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算過得去,唯獨一樣,打死不愛幹,那就是做飯做菜。
“我沒廚藝天分。”他狡辯起來理直氣壯。
江離心想天分歸天分,倘若有心,勤能補拙,依然做得一手好飯菜。說了他幾次,他板著臉生悶氣,只好採取折中方法:“你把菜買好洗好,等我回來做,這總可以吧。”
文淵點頭,見他如此遷就自己,不禁難受,主動抱他吻他,說道:“洗碗抹桌子我來吧。”
文淵當然知道自己不對,作為全職“太太”,有義務操持所有家務,只要好好學,未必練不出廚藝,但他真心不想學不想幹。
他在害怕,自從擁享後/庭之福,他變了,變得愛漂亮愛打扮,憑添許多女人心思,如果包攬大小家務,特別是做飯做菜——家庭主婦的首要職責,他怕自己找不著曾經的男人本性。
文淵過著小男人的生活,其實骨子裡比江離還大男人,更加隱晦而已,不太注重細節。
這是他們唯一不和諧的地方,江離希望文淵照料自己的起居飲食,像真正的夫妻過小日子。文淵偏不,排斥做家庭婦男,希望江離把自己當寵物一樣養。
好在這點芥蒂並不影響兩人的實際相處,江離下班回來炒個菜,費不了多少工夫,就是有時候勞累一天到家晚了,吃不上現成的熱飯熱菜,心中微有不快。
江離的工作越來越忙,主要是應酬增多,雜誌賺錢單靠發行,無異於杯水車薪,廣告才是財源。他透過原有的人脈關係認識了幾個大集團的頭頭腦腦,整天疲於周旋。劉帆因為在外資廣告公司做高階策劃,時常幫襯著他,兩人關係越來越好,每逢週末便來家裡蹭飯,還喜歡做電燈泡陪兩口子逛街看電影。
文淵算劉帆的命,小中產階級富貴,衣食不愁,婚戀堪憂,換男朋友比換衣服勤,今年倒是可以期待一段穩定發展的戀情,建議他在“基本國情”好好覓食。
劉帆大喜,沒事就發徵婚啟示。文淵頭疼,隔三岔五徵人,豈非搞419的節奏?劉帆很嚴肅,419多低階啊,自從進入外企,再也不幹自降身價的事,沒財沒貌休想近本帥的身,本帥真心實意要找個長久愛人,像你學習,最好是1。
行行行,你丫自戀狂,愛咋整咋整。文淵隨便他了。
半個月四篇徵婚帖,屁也沒徵到。劉帆原話:徵到的都是屁,怎麼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纏著文淵給自己介紹,要像江離學習,掰直人!直人好啊,比如你,多麼死心塌地。
文淵很煩他,這小子嘴巴特賤,最愛撩撥自己,每當他來求介紹,都給出一個人選: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