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我進過李嶽成的臥室事情,不許說出去!”
丫鬟還沒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多問,眼見白素面色凝重要她出去,於是立刻出去。
將丫鬟支開後,白素關上門,回到李碧瓊的身邊,坐在床沿,摸著他的腦袋。
“小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身上的這些傷口,不像是醉酒弄的。”
“昨天……大哥回來的時候喝了點酒,我和他在一起,也跟著喝了點……”
李碧瓊吞吞吐吐的編織著謊言,可惜他的謊言太拙劣,在對男人的劣根性再清楚不過的白素面前,根本不能矇混過關。
白素嘆了口氣,再一次掀起他的被子,將李碧瓊整個人都從床上拉下來,要李碧瓊靠著床站好。可昨夜的劇痛還未褪去,李碧瓊怎麼能挺直腰站好呢?那飽受蹂躪的部位痛得厲害,躺在床上的時候還好,這時站在毯子上,越發地痛,雙腿也是不斷地顫抖,站不穩。
白素看著他,眼神有些怪異。
“這睡衣——”
“是前些日子大哥給我買的,說洋人的孩子都穿這種的。”
李碧瓊儘量裝出自然的樣子應答著,睡衣外的雙腿是赤…裸的,若是白素真把睡衣撩起,就會看見傷痕累累的隱秘之處,想到也許的難堪,不免心慌。
他害怕被白素髮現真相,更害怕白素知道秘密以後,被李嶽成傷害。兄長對李家的顏面的維護的重視,早已經超過了他的理解。若是白素知道這個奇恥大辱,一定會招來兄長可怕的報復的!
“真是這樣?你的腿可沒有受傷,怎麼不能併攏?”
白素的眼神是犀利的,李碧瓊感到自己或許真的不能瞞過了,急忙裝出打哈欠的樣子,伸著懶腰,“我要睡了,西藥吃了以後就是容易口乾,頭昏沉沉的,想睡覺。”
白素看著他,突然半跪在地上,抱住了他。
她的頭枕在他的肩上,他能聽見她的眼淚,無聲地,靜靜地,滴下來。
“姨娘知道小瓊是個乖孩子,所以姨娘對小瓊一直都放心。小瓊,你一定要好起來,姨娘還等著抱你的孩子呢。”
“姨娘——”
李碧瓊的心頓時湧起酸楚,但是他還能說什麼?
白素的話語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即使本能讓他意識到即將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他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事情,又意味著什麼。
他只知道,白素哭了。
“姨娘別哭了,小瓊以後會聽話的。不會再喝酒,不會再發燒。”
“好了好了,有你這句話,姨娘就放心了。你剛剛不是還說吃了西藥以後口乾,頭昏,想睡覺嗎,還不快躺回床上?”
“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李碧瓊尷尬地笑著,白素也是微微一笑,幫爬上床的他蓋好被子,還唱了一會安眠曲,這才吻了吻李碧瓊的額頭,悄聲地離開了。
而後,命運便撕開了它至為猙獰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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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據服侍的丫鬟回憶,從李嶽成的臥室回來後,白素便換上了珍藏的香雲紗刺繡旗袍,擦了些香水,對著鏡子化了個淡妝,耳環戒指全都戴上。她本就是標誌美人,這下收拾停當了,越發得如花似玉,當真是明眸皓齒、眉目如畫,風情款款,直看的人如痴如醉,不愧素妃的稱譽。
而後,她穿了件火狐狸的裘皮,出去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李碧瓊找到她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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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能讓我產生畏懼的女人。常人都說,生過孩子的女人為了維護自己的孩子會像獅子一樣兇狠,可她沒有生過孩子,為什麼也能像只獅子,即使現在回想那時,也不明白。”
看著窗外的濛濛細雨,李嶽成難得地開始回味往昔。
“如果他掉海里,我就追到海洋中。
如果他上天空,我就想辦法長出翅膀與他一起飛翔。
如果,有人試圖折斷他的羽翼,我願意以生命為代價將他搶到懷中
不承認王的判決,即使把胳膊擰斷也要搶到懷中,絕不放手
我可以忍受所有的痛苦,只想他幸福,即使生命再怎麼破敗,也是絕不後悔。”
那是個冬天的下午,太陽有氣無力地照耀著大地大半天了,也沒將一夜凍雨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