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父親好說歹說,最終說服他讀財經專業碩士研究生,徐氏實業公司需要繼承人。雖然有點遺憾,但獲得潔的相伴相守,人生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徐展摟著妻子走向喧鬧的酒桌,背後大螢幕正在播放世界各地的美景。死黨們正襟危坐,擠眉弄眼,突然,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畫面,齊齊變色,直勾勾盯著兩人背後,數十桌宴席的歡聲笑語急速降低音量。
徐展迷惑不解,回頭張望,大螢幕出現令人震驚的一幕。
一個女人,兩腿張得大大的,正被一個男人有節奏地一抽一送,嘴裡含著另一個男人的陽/具,高聳的雙峰被第三個男人抓在手裡,乳暈鮮紅,下/體溼漉。
徐展腦子裡“嗡”的一聲,站立不穩。
影片中的女人赫然是潔!
婚宴登時亂成一鍋粥。一群人追著婚慶公司員工拳打腳踢;桌子椅子東倒西歪,杯碗瓶勺的碎片隨地可見;無數張異樣臉孔,或恐懼,或憤怒,或疑惑,或鄙夷,或悲傷,或同情,或憐憫……萬花筒般呈現在徐展眼前。
潔呢?
潔在哪裡!
徐展猛地跳起,喘著粗氣,雙目血紅,四下尋找妻子。
“她回酒店房間去了,死活不讓我陪。”伴娘說。
徐展發瘋似地衝進電梯,一到十六樓,又發瘋似地衝向客房。
房門緊閉,他在暴怒的情緒下,只一撞便破門而入。
潔哭得天愁地慘,他一個巴掌摑在她臉上,幾乎將她打飛。
“他們給我下藥!”潔撕心裂肺吶喊。
徐展大吼:“他們是誰!”
視屏中三個男人,有胳臂有腿,就是不見相貌。
潔拼命搖頭,“你惹不起……”
“告訴我名字!”徐展狂叫,直欲把喉管震碎。
潔驚恐萬狀看著他,“他們會殺了你……”
徐展悲號:“不說我先殺你這個淫/婦!”
“你殺我吧,我絕不會讓你去送死。”潔苦苦哀求,“求求你,不要問了!不要問了,求求你……”
“求你媽,不說就給老子死!”徐展完全失去理智。
潔閉了閉眼睛,倏地站起,“好,我死,本來就不想活了!”
躍向窗臺,飛快開啟窗戶,回望丈夫一眼。徐展渾身顫抖,想阻止卻又邁不動步子。
“好好活著,忘記我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白影一晃,穿著雪白婚服的新娘子跳下窗臺。
徐展天旋地轉,他有能力挽救,只要兩三步——人間鬼獄,就這麼點距離,可是他沒這麼做。
當他憶起潔的肚子裡還有兩個月大的孩子時,樓下又傳來噩耗:老奶奶哭得一口氣喘不過來,心臟病突發,羞憤而亡。
喜事變喪事,三條人命永絕人寰。
餘溫眼淚縱橫,樑棟給他看了所有證人的證言證詞,原本熟知婚禮慘案全過程,此刻聽徐展講訴個人親歷,那痛不欲生又悔恨交加的表情,被洩洪一樣的淚水浸染得慘不忍睹,禁不住悲慟萬分。
徐展撒謊的原因真相大白,他沒有救妻子,潔雖然已萌死志,但完全可以用孩子脅迫她活下去,某種程度上,是他逼死潔的。
然而,當時的情形,叫他如何控制滔天怒氣,叫他如何不顧泣血之辱,他已處於癲狂狀態。
所以他迷上虐戀,透過身心痛苦獲得快感,釋放靈魂深處的懊惱、自責和恨。
所以他愛上花開,看見那張和亡妻頗為相似的臉,好像潔仍活在身邊。
所以他愛上餘溫,泳池遇兇讓他想起潔遭人輪/奸的慘劇,他保護不了妻子,餘溫卻保護了他。
所以他怕死,他要留著一條命復仇,公務員報考刑警,準備重拾本科專業,親自查出三個王八蛋是誰,千刀萬剮!
設定成靜音的手機發出亮光,墨琰來電。
餘溫命令徐展將回憶定格在血泊中的潔身上,死藤茶的致幻力仍在發酵,他需要他持續痛苦。
然後拿起電話,悄悄到客廳接聽。
“我派人仔細調查徐展,剛剛收到彙報。”墨琰惡狠狠道,“你個混蛋,居然瞞著我!”
“和你無關。”餘溫說,“不要攪合進來,有國安的一個朋友幫我……”
“我不是你朋友?!”墨琰怒道,“線索全無,光碟上既無指紋,又無影片偷放者的目擊證人,安全機構幫個屁忙!”
餘溫嘆道:“阿琰,你為什麼這麼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