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對我這麼假惺惺的做什麼!?”王美臣可從來沒把他當叔叔,就像他也不知道有王美臣這個侄子一樣!
逸浪只當對牛彈琴,話題轉移到自己真正在意的事情上:“四月有個畫展……”
王美臣突然打斷他:“有煙沒有?”
“沒有。”逸浪還想說什麼,王美臣已經起身往外走:“那走吧!給我買盒煙去!”
看著少年高挑而單薄的落寞背影,逸浪知道什麼都不必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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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滿十八了嗎?”買完煙和打火機卻掐在手裡的逸浪,很嚴肅的問。
“滿啦!!滿啦!!”對於這個空降家長,王美臣看在煙的份上,態度立馬變得很誠懇。
逸浪這才把煙給他。
王美臣很熟稔的點了一根,叼在嘴裡,吸了一口,覺得舒暢多了,說:“我和他不可能的,別這麼雞婆了你。”
以為他不願談,而有些氣餒的逸浪,聞言笑了,只是語氣更多了些無奈:“老師沒有怪你,你該跟他談談……”
“得!為什麼非得是他怪我,我怪他不行嗎?!”王美臣突然拔高聲音,說完又垂著頭自顧自的往馬路另一頭走去。
“那你要怎麼樣?!給次機會對你沒有壞處吧?”逸浪打不尾隨上去。
“管你P事啊!?”王美臣黑著臉罵道,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回頭問,“楊得駒把房子弄回來了嗎?”
逸浪沉下臉,點頭。
“他真弄回來了?!我可是賣給了海茲利維亞黑幫教父丹子心!……看來他一定費了不少周折。”王美臣對於這個訊息自是喜上眉梢,變臉就像變天一樣。
“……本來就是他的錯,想辦法拿回來也是應該的……”這次換逸浪垂下頭。雖然不願相信,也不想去計較,但是還是非常不舒服。
“……哦……”王美臣兩大眼睛一轉,笑笑說,“也是!!”
既然楊得駒已經弄回了原樹的房子,這個黑鍋也是他自己要背的,他也犯不著解釋,說破了也只會給死去的濤哥難堪,逸浪也不見得相信,何必呢!?
最後,他見逸浪情緒低迷,便趁機湊到他耳邊,奸笑著道:
“我還是想上你一回,你給我當心點吧!”
由於王美臣比自己矮了小半頭,見到湊過來說話,逸浪就下意識的微彎下要,不料王美臣卻突然一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就在這大馬路上眾目睽睽之下往那脖間露出的紅痕處就是狠狠一口,脖間的皮肉何其嫩啊!這一口痛得逸浪不住尖叫,一把推開他。
捂著被咬的地方,感覺動脈都差點被咬斷,痛得直抽氣。卻見周圍路人不少側目的,也不好發作,只得沉著臉瞪他一眼,然後壓著聲音警告:“你腦子有病啊?!再這麼胡鬧我非揍死你不可!”之前的幾次騷擾,他就不跟這小鬼計較了,以後可是叔侄,他可不要跟他在鬧騰了!
不過,怕他的話,就不是王美臣了。
“那我可等著!”他一副奸計得逞的得瑟樣,把煙又叼上了,活脫脫一個鬥毆負傷還裝蟋蟀的小混混,嘴裡那被打得沒只剩下半口的牙露出來,跟裝了鋼琴鍵似地。
逸浪就納悶了,這牙口吃蝦仁都能往外漏,居然還能咬人!這一會,指腹明顯感覺到牙印的地方腫起來了。
正當兩人在路口大眼瞪小眼呢,段生蹭蹭蹭從醫院大門口衝出來,發揮了他之前躲子彈的敏捷身手不看紅綠燈在飛馳的車輛間左閃右避就穿過馬路,一把抓住逸浪的手臂,將兩人拉開,訓著逸浪眼神卻刀子似地射向王美臣:“你這個人,發燒居然還到處亂跑!想嚇死我啊?!”
“只是出來吃個飯而已。”逸浪說完,胳膊已經不著痕跡的掙開了。
剛才的王美臣對逸浪乾的好事,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逸浪是他的重點看護物件,豈容別人欺負?!
“你小子明天就給我捲鋪蓋走人!”
“什麼——?!”王美臣擼起袖子抖抖纏著紗布的小胳膊,“我可是病人哎!我傷還沒好呢?!”
“醫院多的是!你滾別地方去!!”
“憑什麼?!”
“就憑這家醫院是我開的!!”
“你……我要告你!!”
“你醫藥費一分錢沒給,敢告我?!”
“你又沒收!!”
“我是開醫院不是開善堂!會不收錢!?你傻啊你?現在就給我繳出來!!不然就給我滾蛋!!”
“問姓楊的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