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剛剛說那孩子和小喬同一天出生,能查到他是在哪兒生的嗎?”
沈繼桓想到一個可能性:“您還記得當初隔壁產房也有一個孕婦正在分娩嗎,我記得當時我趕到醫院時有個護士問我是不是那孕婦的丈夫,拉著我去簽字,我一看單子上的名字不是採珏,才發覺哪護士找錯人了。當時情況挺危急的,那孕婦身邊沒有一個家人,我印象挺深刻的,你說會不會是把孩子抱錯了?”
沈繼桓越想越覺得這是唯一的可能性,“媽,我覺得有必要做一下我和小喬的親子鑑定,如果……”
林岫很想反駁質問沈繼桓是不是為了推脫才找了這麼個荒謬的藉口,但她知道兒子是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她按住胸口,養了五年的孫子,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怎麼捨得。
但這事事不宜遲,她深吸口氣,說:“這事先不要張揚。”
“我有分寸的,媽,你也別太擔心,說不定弄錯了。”沈繼桓安慰道。
窗外,夜色深濃,黑暗似乎正在孕育著什麼。
林岫在離開書房後,沈繼桓就通了個電話將家庭醫生孫懿德叫來,孫醫生在沈家開辦的長庚醫院擔任院長,從小受沈家恩惠,小喬就是在長庚出生的,這事讓他來查最適合。
透過電話,沈繼桓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小喬也應該睡了。
他來到沈凌喬的床邊,橘黃的床頭燈被調成最暗,小寶貝正趴在大白兔玩偶上,小嘴巴被壓得肉嘟嘟的像個小喇叭,雙手攥著放在胸前,天真無邪的睡顏讓人心都要化了。
這麼乖巧可愛的孩子,即使是抱錯的,但已經都有5年的感情羈絆了,繼續養著又何妨?
就當生了兩個孩子吧。
沈繼桓輕輕地剪下沈凌喬一縷頭髮,然後親了親額頭:“好夢,小寶貝。”
……
一天後,結果出來了,沈凌喬果真不是沈家的小少爺,而當初隔壁產室的孕婦名叫郭玉雯,江海市本地人,可是深入調查後,發現姓名身份都是偽造的。
而之所以會抱錯,一是因為兩個嬰兒同時從產室抱出,二是因為楊採珏產後性命危急,當時情況相當混亂,嬰兒可能就是在那時搞錯的。
事情確定後便告知楊家此事,楊父一開始無法接受,在看到那兩份鑑定後,嘆一聲天意弄人,倒是坦然接受,不過隱晦地跟沈繼桓提到,楊家真正的外孫接回來後最好是長子,好好培養。
至於寶貝了5年的小喬,也是漂亮乖巧的小孩,如果不捨得,就繼續當個嬌生慣養的么子,也不求多大造化,一生安安穩穩,本本份份就好。
沈繼桓明白岳父的意思,自己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
同時請他幫忙查查郭玉雯到底是什麼人,畢竟能獨身一人請得長庚醫院特護病房,又能事後把痕跡抹得那麼幹淨的人,背景肯定不一般。
可惜後來憑政壇世家楊家的手段關係竟然都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這事便不了了之。
沈凌喬這兩天總感覺爸爸和奶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可是他都沒有偷吃零食啊,難道真是因為沒有門牙看起來醜醜的,所以大家對著自己都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哼,明明說小喬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是世上最可愛的小孩,果然又在哄人,即使是小孩子,也不總是好騙的!還不是被我看出來了,哼哼。
“小喬,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沈繼桓一回來就看到自己的小寶貝悶悶不樂地往水池裡扔彈珠,一把將他抱起往花亭裡走。
“粑粑,你回來了。”沈凌喬雙手扶在爸爸肩上,扁著嘴說。
“怎麼又不好意思露牙齒呢?”沈爸爸好笑地騰出一首戳了戳沈凌喬的嘴巴。
“哼,我什麼都滋道,你們別以為我看不粗來!”沈凌喬傲嬌地扭過頭,斜眼嘟嘴。
“小喬好厲害,都看出什麼,來,說出來給爸爸聽聽。”沈爸爸坐在藤椅上,讓沈凌喬正面騎在自己腿上,點了點小寶貝的鼻頭。
“你們這兩天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奶奶昨晚也沒給我講睡前故事。”沈凌喬委屈地嘟囔:“你們還說不嫌棄小喬沒有牙齒。”
沈繼桓以前聽說小孩子對大人的情緒其實很敏感,今天看來是真的。
自從知道小喬不是親生的後,大家儘管仍然待他如初,但剛開始難免會有些情緒外露,想到親身孩子從出生開始就沒有父母教養照顧,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孤兒院長大,就不禁怨怪當時負責此事的護士粗心大意,而沈凌喬的生母更是可恨,竟然將孩子生下,為什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