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一邊客觀地說:“你昨晚是叫的太大聲。”
少眀猛力推出一把,強詞一句:“我沒叫!”而後又幹咳起來。
程洛花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終於將耍脾氣的那人安撫妥當和打理乾淨。本擬著帶他去醫院,可過年過節的醫院正處於休假狀態,也沒有為了嗓子啞而去掛急診的道理,所以他抽空外出,在水果店逛了一圈,帶回一箱大鴨梨。
邱少眀一天沒下地,窩在床上生悶氣,如今捧著一碗糖水生梨,拼命往嘴裡灌,一旦喉嚨稍顯舒適,他就“嗯嗯呀呀”的發表不滿,說的都是些了無根據的小迷信,讓聽者不知道該如何解憂相勸。而到最後,他又膩歪歪的提出一個要求——
“我去給你哥燒柱香吧。”
“!”
“不能老這樣受罪,我跟你哥說說清楚,別讓他以為是我想搶了你……”
“你有完沒完?”程洛聽不下去了:“哪次不是你自己惹出來的禍?鬧來鬧去不老實。”
“我有什麼不老實的?你就希望我變成個植物人,讓你看著舒心!我哪天真翹了,你試試再去找個既像你哥又像我的人!”
“……”程洛一時氣短,被戳中要害般不得回駁。於是往旁處瞥瞥,他走近拿過空碗,問:“說那麼多,嗓子好了?”
少眀梗著脖子扭頭生氣,然後佯裝咳嗽兩聲,翻身睡覺不理人。
程洛也不慣他,自行洗漱整頓,半小時後來到床上,伸手將他扳入懷中,說:“張嘴。”
少眀“啊”出一口,大張嘴型讓對方往裡看,喉嚨深處還稍顯紅腫,程洛用手撥了那顆腦袋,嘆著氣的將他摟在懷裡,又說:“過段時間……你想去就去吧,只是現在不行,哪有過年去那種地方的道理?”
少眀聽著預設不語,用手扒扒那人的衣襟,塞進嘴裡一咬一咬……
☆、秉性孩童
邱少眀在程洛面前,總是現出一身的小孩脾性,二十歲剛出頭的小年輕,仗著對方的心中有塊惻隱之地,認定對方不會跟他翻臉,所以嬉笑怒罵無所不為。又因為他從小沒得過什麼父愛母愛,或者兄妹互助之類的感情,所以能在二十歲之初遇到這麼一位當他是活寶的“老變態”,每天將他捧在手心裡照料得密不透風,令他樂了,歡喜了,喜出一身的孩童脾性。在他那心中的一片真實之地裡,已經將這位“老變態、老混蛋、老色鬼”當成爹、兄、師、友,以及愛人來看待,並且時刻轉化,變換得當,豐富多彩。
而程洛呢?他無所謂扮演什麼角色,只一門心思招架少眀,也只想和他安安穩穩的生活。他明白自己或許是有一點變態,在某方面存著某種令普通人無法理解的情愫,不過普通人並沒在他的眼裡存有多少地位,甚至還是一些傻瓜笨蛋的代名詞,所以他也基本無視普通人的思維模式,僅憑自己的心念行事,好好的,堅持的,執意的和這個既像哥哥又不像哥哥的人一起生活度日。
寒假在節日的承前啟後中結束,約莫三星期的時光,程洛好好的守著那個對他來說不一般的人,看著他作怪,聽遍他牢騷,等待他消停,哄得他高興,也令自己真真正正的發現自己已經很少將那兩個人連繫起來進行對比或回憶,他明確的意識到這是兩個不同的身軀和思想,而現如今的這個似乎更好一些,可以去親去抱,還能鬥嘴吵架與玩鬧,是個無所不能的“大玩偶”——近三十年的人生,他好像現在才淺嘗到一些童趣的滋味。
“哈哈哈,我把雞翅烤糊了。”邱少眀從烤箱裡夾出烤盤,笑著承認自己幹出的壞事。
程洛坐在桌前,用手指敲著桌面,知道自己高估了這顆混球的表現力,所以這頓小點算泡湯了……
“這烤箱溫度不均。”邱少眀用筷子扒拉著各只雞翅,將其上的焦皮剝去:“哈,還有兩個是好的。”他伸手就遞給旁處那張嘴。
程洛咬上一口,也不去接,反而出手攔他坐下。少眀“嘖嘖”可惜地邊吃邊撥弄烤盤,口中又提議道:“我們出去玩吧,後天就開學了,我要好好瘋兩天。”
“去哪?”程洛將側臉貼在他的後背上,聽那裡傳來令人安心的跳動聲。
“吃飯、唱歌、看電影、聽音樂會、泡吧和逛街,什麼都行。”
“除了泡吧,什麼都行。”
少眀在明處一笑,轉動身子用油手摸上那人的臉,說:“快走吧,老色鬼。”
老色鬼卻穩坐不動,嘴巴一撇就咬上一根油手指,舌頭捲曲著將其舔舐乾淨,這才放手站起,兩人欣欣然一同去梳洗、換衣、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