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縉遠覺得席安的這種想法太過大膽,席昊護著的人哪怕自己今天不在,鄭少卿和單洋也不會放任他出什麼事,但凡是總有個萬一。
席安不想討論這個,只好錯開話題,“貴圈真亂!”
“你現在也是圈裡人,反而我,就快不是了!”
“所以你不喜歡這個圈子?”
“席安,還有好多事情你沒有碰上過呢,可能也永遠碰不上。”
這個圈子遠比你想的現實與噁心,不想遇到這些東西,就只能不斷往上爬,而你想往上爬,就肯定會在路上遇到這些事情,不過慶幸的是你有兩個弟控哥哥,他們會替你擋下一些,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席安明白葉縉遠話裡的意思,本來想說不需要他們護著,自己也可以在這個圈子裡過得很好,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葉縉遠和席安兩個人走了,但是包廂裡還有兩個作為多年好友的人在,他們看得真切,先不論這個安奕到底是誰,哪怕真是席昊養著玩的人也罷,那醉酒的姿態明顯是裝的,葉縉遠的行為態度太護短,這裡頭不明瞭的東西太多。
鄭少卿和單洋的看法不知道該說是有遠見,還是該說腦洞太大,但至少在兩人出去後的那一剎那,包廂裡所有人看向那扇門的目光都變得曖昧不明。
席安搬了個凳子,坐在攝影機拍不到的角落裡,直打哈欠,拍夜場真是要命啊。
“白天沒有睡?”鄭少卿抽走他手裡的劇本,遞了罐咖啡給他,這幾天相處下來發現這小子意外的順眼。
“沒怎麼睡。”昨天晚上睡眠充足,白天又怎麼睡得著啊,席安睡眼惺忪的接了咖啡,知道快要輪到自己和葉縉遠的對手戲了,就站起來準備。
這一場是當初席安哪來試鏡的那一段,元容兮為弟弟分析當前局勢的場景,喝了半罐咖啡,覺得整個人稍微精神點了,席安就讓化妝師給自己補妝。
等席安這邊忙完,鄭少卿已經在催了。
“打起精神來,各就各位,Action!”
元景瑞把玩著剛剛父皇賞賜給四哥的象牙玲瓏塔,“四哥,父皇越來越看重你了。”
元容兮不動聲色的拿起手邊的茶碗,茶蓋撥開漂浮的茶葉,耐心而細緻,“景瑞,你可知,父皇的心裡所定下的……是誰?”
適當的停頓,帶過那個重要又避諱的詞,元景瑞驚愕的看著在燭光映襯下顯得柔和淡然的人,這種大不韙的話卻說的跟喝茶吃飯沒有什麼區別,低垂著眉眼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見弟弟不說話,元容兮放下手裡的茶碗,語氣中顯出略微的嘆息,“景瑞也跟他們一樣認為嗎?”
“四哥!”元景瑞放下手裡的象牙雕,帶著兩分倉促,“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是四哥的才華與能力是我們幾個兄弟裡面拔尖的,父皇還年輕,有些事情還不能妄下定論!”
元景瑞的話說完,元容兮只是微微笑開,“我不過是個靶子,樹大招風,別人都覺得太子是我的靶子,但是我卻明白,我不過是吸引箭矢的紅心,分散注意力,讓太子有儲備精力、豐滿羽翼的機會。”
“怎麼會!明明父皇那麼看重你,很多事情都會過問四哥的想法,別的兄弟根本沒有這個待遇!”
元容兮把弟弟的茶碗往前推了推,示意她稍安勿。
“你還不夠了解父皇,想想許尚文、劉國昌、宋洪那幾個父皇的心腹,雖然還未明確站隊,但是暗裡幫的肯定不會是你四哥。”
帝王心術,那握玉擁金坐在高高殿堂上的人,用一種特殊的方式,為自己的候選人除去了他認為最強勁的敵人,卻忽略的這個敵人真正想做的事情。
“景瑞,快點長大吧,四哥不知道還能保護你多久……”那淡淡的笑容並未消散,眼中的憂心卻在慢慢增加,那種笑容讓人看得揪心,“站在四哥這邊的人不多,你還不夠強大,等有一天他們認同了你,你自然就會知道。”
“四哥……”元景瑞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剛剛簡單的幾句話聽得他心驚不已,“四哥你……”
“和你猜想的一樣,不必說出口!”元景瑞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當初四哥也像你一樣認為,自己在父皇眼中是不一樣的,但是後來,四哥發現,無論四哥講一件事情做的如何完美,都只能在父皇哪裡換取一大堆的賞賜,在別人眼裡四哥很風光,可是也成了幾個兄弟的箭靶子。”
元容兮不是沒有野心,他曾經也有,但是,那種時刻被針對的日子讓他認清了現實,不過,他從來不是逆來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