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像一團團簇成堆的棉花糖,這讓許輝心裡不由生出一股黏膩的錯覺。他見顧國泰繃著臉不吭聲,心裡反倒輕鬆起來,朝他伸出手道:“賞根菸抽唄?”
顧國泰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扔過去,走到床前幫許輝點著。許輝眯著眼睛狠狠抽了口,斜眼看顧國泰,樂了:“你不來根?”他說著抽了根遞給顧國泰,又幫他點上。
兩個人就這樣對坐著默不作聲地抽菸,顧國泰心裡像滾著幾百個圓溜溜的西瓜,可煩就煩在西瓜太大,他就算撐破了肚皮也吐不出來半個。
許輝也不好受,可他心裡長的是玉米。他就像那個傳說中的黑瞎子,黑瞎子掰玉米,掰一個掉一個。他驀然想到京劇裡把臺步走的鏗鏘有力的武生,一亮滿身行頭,再蘊足氣來上幾嗓子,每聲都喊到人心裡,那叫氣度,書面上叫從容的滄桑。心裡風起雲湧亂攪和,似要演一出風雲會,許輝找不到對頭的釋放方式,只好用力輾滅手裡的菸頭。
顧國泰眉峰一凜,目不轉睛地盯著許輝的手指頭看。許輝把菸頭彈到地上,抬眼看著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