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遙皺眉,問道:“你仔細想想,昨天習東平跟你說的那些話,像不像是,遺言?”
霍亮停下了腳步,看著林遙的時候有些訝異。可他似乎更重視這個問題,他思考了好一會,落在後面的司徒和鍾佳楠都走了過來。林遙朝他們擺手示意,不要去打擾霍亮,於是,司徒帶著鍾佳楠繼續往前走。
似乎過了很久,霍亮才說:“有點那個感覺。習東平平時不是很囉嗦的人,他的話很少,簡潔明瞭的。幾句話就能把問題說清楚,我還曾經開玩笑說,他是當領導的材料。可昨天他有點反常了,一個意思反覆囉嗦了很久,仔細想想,還真有點留遺言的感覺。”
“昨天下午你們見面是事先約好的嗎?”
“要是按照你這麼說,那就有兩種可能性了。不過我可以幫你排除第一點,我們不是事先約好的。第二點,就是他知道我會在哪裡出現,特意去等著我。不過這也不可能,因為昨天下午那時候,我剛打完球,臨時被同學抓去當校隊的勞工,我剛走到樓門口的時候看見了習東平,他聽見我叫他的時候還挺吃驚的樣子。”
這個霍亮不錯嘛,難怪司徒會這麼快就跟他熟了。林遙有點欣賞霍亮,說道:“霍亮,你認識中文系講師馬濤嗎?”
霍亮一愣,就問:“他不是失蹤了嗎?”
“你到底認識不認識?”
“不熟,基本沒說過話。”
“那你幫我個忙。”
“別介,我可不敢參與案件調查,整出啥錯來咋辦?”
林遙一記手刀砍在他額頭上,道:“你以為自己誰?還想參與調查兇殺案,做什麼白日夢。我是讓你幫我調查馬濤在學校裡跟習東平還有梁雪的關係如何。”
霍亮一臉的賊笑,問:“白做工啊?”
“只要你能查明白,實習工作的事我幫你解決。”
“大丈夫一言既出……”
“絕不反悔!”
09
送走了那對學生情侶,兩個人坐在車裡開始串聯線索。還沒等說幾句,司徒就問:“你剛才跟霍亮說什麼了?”
林遙笑笑,告訴他自己的想法。林遙總覺得,習東平突然跳樓的行為太過可疑,從他把譚寧支開去倒水,又讓另一個警察開啟窗戶的行為來看,這個人頭腦清晰,反應靈活,甚至還可以說他是膽大心細。這樣的一個人會輕生?林遙從一開始就產生了懷疑。
當他聽到霍亮對習東平的種種描述以後,突發奇想,想出了一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就是習東平早就準備好了自殺。也因此,林遙判斷,習東平才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並且很有可能知道誰是兇手。
聽完了林遙的推論,司徒沒有經過什麼深思熟慮,就說:“咱們倆也有了分歧啊。”
林遙沒有覺得意外,讓司徒說說他自己的推論。
最開始,司徒和林遙同樣認為習東平掌握著兇殺案的某些真相,可自從他跟霍亮談完以後大大改觀。首先,司徒同樣認為習東平是個膽大心細的人,認為習東平的反常行為來自與於梁雪的死,那麼,司徒就開始假設,是不是那五名死者直接或者是間接的害死了梁雪?習東平在見到這五人屍體的時候,會不會覺得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換位思考,如果你看見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就死在眼前,會是什麼心情?開心還是慶幸?或者是感謝那個殺人者?司徒想,你更多的是在心裡感謝那個殺人者,就像在說“老天啊,這事誰幹的,太好了!”一樣。但是,你會為這個殺人者頂罪嗎?答案是——不會。因為你只是興奮於仇人的死,而不是爭奪這殺人的名頭。不管這個人是誰,習東平都不會攬罪上身。但是他跳樓的行為無疑就是在說——我是兇手!
那麼,促使習東平這樣做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S大五名死者的確是直接或者是間接害死了梁雪,但是,很可能還有漏網之魚。而習東平知道自己沒有報仇的能力,他跳樓以後讓警方認為他就是兇手,一方面是為了能讓殺人者繼續為梁雪鏟除漏網之魚,另一方面,也是對自己無能又愧疚的一種補償
林遙對司徒的推論還是無法全盤接受,兩個人爭來爭去,誰都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來支撐自己的推論,也只好暫時作罷,進行下一個人的調查。
經過一番周折,倆人總算是可以見到S大校長。司徒不滿地嘀咕說一個破校長架子這麼大。
S大的校長被周圍的人稱呼為張校長,一個胖乎乎的老頭,看上去還挺和藹的。請兩位客人落座以後,還讓助手送來了熱茶,以表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