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司徒轉身走到解剖室外面,蹲下身子檢查房門。
解剖室的大門是拉合式的,密碼鎖在門的左邊,儘管此時已經成了沒用的裝飾品,司徒仍然知道沒有密碼是無法進入,而同樣的道理,沒有密碼在裡面也打不開這扇門。
假設,有人在鄧婕進入解剖室後修改了密碼,那麼她肯定是出不來。也不對,出不來還有電話,不管是警察局內部的座機還是她的手機,都可以聯絡到外面的人。那為什麼在爆炸之前沒人接到她的聯絡?
可能性存在三種,一,鄧婕開啟了甜點盒卻沒有發現炸彈。但是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二,鄧婕發現了炸彈,要跑出去的時候發現密碼被修改,手機與座機都無法使用。這樣的可能性同樣不高。
三,鄧婕發現了炸彈,在發現大門打不開的時候炸彈已經爆炸。這是最合理的假設了。
儘管模擬出三種假設,但沒有一種讓司徒滿意。
正準備要把密碼鎖弄下來的時候,耳朵裡的竊聽器又傳來聲音。司徒精神一振,聽得出跟許慎對話的人不是林遙。
對方是個男人,聽聲音很年輕。他在深夜接到許慎的電話並不吃驚,很自然地問:“又睡不著了?”
“嗯。你呢,被我吵醒了?”
“不,我也沒睡。怎麼樣了,宋月的案子有什麼結果了嗎?”
“不知道,我現在不想考慮這個。”
“那你打算考慮什麼?”
“不知道。腦子很亂,想不明白。”
司徒聽見對方無奈的嘆息聲,隨後聽見這個男人說:“你還是小心點好,跟宋月有關係的男人都沒好下場。我知道她有個男朋友被劫道的殺死,還有一個男朋友被毒打了一頓。當年,吳大華就是意識到了這個危險,才跟宋月分了手。許慎,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司徒那眼睛瞪得溜圓,他萬萬沒想到吳大華跟宋月也有一段情!這裡面肯定有文章,否則的話怎麼連高手雲集的特案組都查不到?而許慎為什麼又要隱瞞這件事?
司徒處於興奮中,被竊聽的許慎又說:“謝謝,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有時間我想去看看你。”
“如果是朋友的拜訪我當然歡迎,你早就不是我的病人了,我不想再為你做治療。許慎,你是個心理很健康的人,不要因為喜歡同性而覺得自己是病人,也不要再給自己施加壓力了。宋月走了,正好給你一個機會,不要再自欺欺人。”
在司徒聽來,許慎只是嗯了一聲便結束通話了電話。竊聽結束,司徒興奮地拆下密碼鎖急匆匆離開了警察局。
風風火火趕到特案組,直接跑進了楊磊的辦公室。正在聚精會神工作的楊組長被司徒嚇得險些跳起來,驚魂未定地說:“你怎麼像打劫的?”
司徒廢話不說,直接把密碼鎖放在他的桌子上:“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被修改過了密碼。要快點。”
楊磊已經悶頭工作幾十個小時,昏沉沉的腦子完全搞不懂司徒的用意。這時候,王永斌和另一個特案組的年輕男子走進來向楊磊詢問有關葛東明的下落,他們的老大不見蹤影,自然要來找二當家的請示。
王永斌一見楊磊被司徒禁錮在轉椅上,明顯有種“拜託,你不要過來”的懼怕感,他不免琢磨,不是說司徒跟林遙是一對嗎,怎麼楊組長也摻和進去了?
另外一個男子名叫田野,是個地地道道的審訊專家,別看他只有二十七歲,到了他手裡的罪犯沒有一個能撐過90分鐘的!另外,這傢伙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哪有熱鬧往哪湊。他一見司徒和楊組長這架勢,轉身就往外跑。
王永斌見田野遁了,回頭就喊:“不仗義,要跑一起跑啊。”
田野聞聲不停,撒丫子飛奔的身影十足一個畏罪潛逃的罪犯。
楊磊終於知道他們誤會了什麼,推開面前的司徒抹去額頭上的冷汗:“你把話說清楚,這是打哪弄來的?”
“解剖室的。我擔心有人篡改了密碼。另外,你調查一下今天凌晨02:23分,許慎跟誰通的電話。對方的一切資料我都要。”
楊磊摘下眼鏡,說:“這個馬上就能追蹤到。”言罷,他轉過身在另一臺電腦上開始追查許慎的通話記錄,很快一連串的號碼就蹦了出來。
“你說的那個時間不是林遙的嗎?”
“不是小遙的,是下面這個!”司徒指著螢幕說道。
楊磊摸摸下巴:“就是說,許慎剛剛跟林遙通了電話就撥打了另外一個。的確值得